怕他不高興,又連忙改口:“溫先生?”
真是的,哪有男人會喜歡這麼主動的女生,還是一個主動的不同尋常的女生。
宋執梳第一次從一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挫敗。
正在她情緒低落,絞儘腦汁想怎麼和溫行知說聲抱歉,男人卻突然站起身來,發出好大一聲聲響,惹得宋執梳一顫,繼而更加賣力地思考著到底怎麼和人家道歉。
看看,好好看看!這個在原文裡不論何時都是優雅矜貴高高在上,做什麼都在慢條斯理的男人,現在因為她這麼的不顧風範,她是不是離死不遠了?
“阿梳。”
噴薄的熱氣灑在了她的耳蝸,惹來一陣顫栗
來了來了,臨死前的黎明。
看著小姑娘緊張的神色,好像是要英勇赴義,溫行知原本波瀾起伏的心中頓時微妙了起來。
她到底是想了些什麼東西?
“溫先生,我以後再也不會惹你不高興了,我為今天的事情向你道歉,耽誤了你的時間還讓你看了這麼一場無聊的鬨劇,我保證,如果你不喜歡我對你的稱呼或者真的主動,隻要你說,我一定再也不犯!你就既往不咎,彆生氣了,好不好?”
宋執梳為了保命,一股腦地把所有話全都說出來了。
看著小姑娘小兔子一樣惶恐受驚的模樣,溫行知突然好像懂了她的腦回路。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高興。
他微微俯下身子,拿下了礙事的金絲邊框眼鏡,露出了那雙完美到蠱惑心智的眼,如今,裡麵的淡漠盎然被陰鬱陰鷙衝刷,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細細地打量著小姑娘充斥著驚怕的眸子,忽然溢出一聲輕笑。
那笑冷靜又壓抑,恍若天籟之地匍匐的低吟,在黑暗之中與光明廝殺,片甲不留,直至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