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
是啊,他愛到骨子裡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
楚夭的父親開始不留餘力地查找召喚魂魄的當時,他要那個女人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離去之後受到怎麼樣的對待,他要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
瘋了,早就瘋了。
楚夭啊,那個年少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被送入傳說中的鬼霧森林,不出意外,那裡不乾不淨的東西多的很。
孩童精血最補元氣,想著那群牛鬼神蛇追著一個孩子殺的畫麵,都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父親把年僅8歲的他丟在那裡,足足一個月。
他哪裡會什麼保命功夫,隻有為了討他的父親歡心學的皮毛而已。
這一段生不如死,步步驚心的時光,足以讓那個曾經怯弱膽小,身無寸鐵的孩子成長為殺人如麻,膽識過人的存在。
楚夭從那森林裡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心悸。他陰沉涼薄的眸子就那麼細細地掃過你都想讓你為他臣服,甚至甘願自刎付命。
他們看著旁邊嘶吼著,把刀架在道士脖子上瘋狂詢問那人為什麼這個禍害都這麼危險了那個女人還不回來。
他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那道士為了保命,一直在胡謅,最後終於說出了一個能讓那個男人信服的理由:那是因為這個男孩兒還沒有陷入終極的絕境,若是當他的前方隻有黑暗再無光亮,那個女人一定會出現。
畢竟,那可是她的兒子。
那個時候,楚夭的父親早已沒了當年俊美無雙,才智雙絕的一代才人的模樣。他瘋癲地咧開嘴衝著楚夭笑。
不隻是該興奮還是悲哀,楚夭的雙眸在看到那殘忍燦爛的笑容後,竟是再也沒有悲涼與哀痛油然而生。
他的人生從來不受自己掌控,出生就是謾罵與詆毀,被世俗毫不留情地扔在了空無一人的冰窖裡。等著他心底的種子,生根發芽。
楚夭被扔進了一個又一個恐怖如斯的秘境。
無人知曉那個孩子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咬著牙爬出來的。他血淋淋的傷口,溢滿殺氣的眼眸和嘴角死裡逃生和大開殺戒的扭曲的笑,無一不在向那群袖手旁觀的人預示著,他們的結局,將會是如何的悲涼。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那個瘋子,楚夭不僅養成了那冷漠偏執甚至更盛他的父親一籌的性子,還收獲了本不應該在這個出現的能力:他可以隨意地操控著迷霧,亦或者是植物,在任何有著它們的地方。
不過楚夭並不急著這麼輕易地了結他們,畢竟他們還有很多的賬,慢慢算,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