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也彆這麼驚訝。”宋執梳善意地笑,輕聲道:“畢竟我就是按著這個結果踹的。”
“事實證明,我把控的力道還不錯。”
女人猛地回過神來,她尖叫,想要上前抓住宋執梳的頭發,嘴裡還在混濁不清地罵著:“賤人!賤人!你還我兒子!”看到宋執梳不緩不慢,笑意盈盈的樣子,她終究還是脫力,跌落在地上。
梁父瞬間厲色,不善地盯著宋執梳。
他看人的確不錯,第一眼看見這女孩兒,就總覺得隱隱約約哪裡不對勁。若有似無的壓力感撲麵而來,不算是窒息,卻是讓他膽戰心驚,又無處可逃。本以為如果兒子這次出的事小一點的話,他還可以放她一馬,順便也讓他那混賬兒子長長記性。結果這一來,直接就斷子絕孫了。
這可不是小事,這關係著他們家的香火命脈啊。
“你這丫頭,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人嗎?”
陰沉古調的嗓音帶著鋪天蓋地的壓力席卷空氣,宋執梳不受分毫,反而愈發笑得開心:“當然知道啊,梁伯伯,我們可是認識呐,我小時候記得在我家樓裡見過你,不過是在第五樓,的確,你可能沒看清我。”
她恍然大悟,歉意地笑笑:“怪不得,我還以為梁伯伯不認識我呢,之前您見了我,可是可熱情地叫我宋小姐呢。”
自己拚命打下來的江山仿佛受到了屈辱,梁父正準備大喊一聲“放肆”,卻被後麵“宋小姐”三個字定住了,他忽而瞪大了那充斥著欲望與混濁的雙眼,嘴裡止不住地哆嗦著:“宋?宋小姐?你是宋家的人?”
宋執梳似乎是狐疑地歪了歪頭,甜甜地叫了聲:“是呀,梁伯伯,我們之前不是見過嗎?我還讓我爸爸帶你來玩兒呢,好可惜呀,這麼久不見,你都不認識我了呢。”
冷汗“唰”得就冒出來了。
梁家勢力的確不容小覷,說不定以後哪天就屹立不倒了呢?他奮鬥了一輩子,終於弄到了和蕭家一個地位,也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不愁沒人遞枕頭了。他剩下的日子本來可以享受天倫之樂,畢竟一個梁家,連蕭聞都得忌憚三分。
不過他始終不敢招惹的,是那百年風雨不動,沉穩如山的宋家。
宋家蘊意久遠,長久不倒。後代人一代比一代爭氣,愣是把宋家從一窮二白發展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百年大計,所擁有的財富,是他們遠遠不能想象的。一開始,宋家隻是經濟上的小壟斷,一些政治世家還能打壓打壓,後來著名的政治家,也是四海皆有名的女強人,就是現在的宋母,要死要活非要嫁給宋父。現在好了,經濟政治,全都是壓倒性的碾壓。
說到去宋家,現在回想起來,梁父依然覺得遙不可及。那如人間仙境一般美好的地方,可真可謂是流連忘返,難忘永生。他有幸見過宋家那位嬌生慣養的千金,不過因為宋家保護的太好,至今,他已然忘記了那當初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了。
現在一看,可真是柔骨天成,美不勝收。
倒是也沒辜負他不知遺忘了多久的,當初真心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