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驚惶而出。
宋執梳又做噩夢了,自從從醫院醒來以後。一切都毫無變化,她的愛人,她的父母,她的摯友。一切都那麼完美地運行在軌道上。
但越是完美,愈是彷徨。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麵有蕭聞的未讀消息
X:梳梳,起床了嗎?我給你帶了早餐,在你樓下。
宋執梳看著那“梳梳”許久許久,倏而落淚。
這人生太長了嗎,長到她甚至想不起曾經愛過什麼人。
白團子,蕭聞真的是我要攻略的人嗎?
他沉默一瞬,繼而隨意道[是的。]
她凝視著床頭的筆記本,泛黃的枯頁隨風而動,宋執梳總是喜歡在夜晚翻越這淺薄又冗長的愛意。可她從未翻過最後一頁,看這本原主留下的筆記,她總是不自覺心悸。
宋執梳下了樓,她抄起掛著兔子鑰匙扣的鑰匙,珍視地掛在腰間。
蕭聞總是喜歡把他的愛說的如此驚為天人。
宋執梳坐在副駕駛,吹著風,聽著蕭聞的喋喋不休。
“梳梳,你都不知道我多愛你,剛才我去排了隊給你買包子,這可是我第一次去給彆人買呢。”
宋執梳沉聲頷首,看著韭菜雞蛋餡的包子。
可是,可是我喜歡吃的是紅蘿卜餡的呀
她不語,隻是一口一口把包子吃完,忽而詢問:“蕭聞,你有愛過什麼人嗎?”
蕭聞疑惑回應,繼而從容又瀟灑地笑:“當然沒有,我這輩子,從遇到你到現在,就沒想過娶彆人。”
這可能是時間存留最動人柔膩的情話。
不啊
不啊
不應該的啊
你怎麼可能會是從始至終隻愛我一個呢?
宋執梳捏緊她手上的兔子,頓眸不語。
蕭聞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還是問道:“梳梳,我們今天去海邊吧?我已經請了假了,那裡人挺少的。”
“嗯。”
海邊?
好像是沒去過吧。
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每次驀然回首,每次於長夜驚醒,眼角總是濕潤而有鮮亮的疼痛。
那就去海邊。
讓海浪吞噬所有的難過與光亮。讓這一輩子都如此得無聊平凡且無趣,失無所失,愛無所愛。
宋執梳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矯情阿,明明那個萬人敬仰的蕭聞每天對她為首是從,她從未要求過什麼,他也從未做什麼。哪怕是一個擁抱,一個吻,他們都沒有交換。可是天不慣人,她愛不上蕭聞,就算原主的日記裡的愛意是如此得繾綣溺愛,她從這個男人身上找不到自己可以動心的地方。
便如此。
守心便罷。
他們開著車,到了海邊。
他們一貫如此。
宋執梳從不會和他主動說什麼,但是獨特的認真溫柔又總是讓人撒不開手。
她坐在沙灘旁,看海浪潮汐,看夕陽落幕,看風燭搖曳,看人間冷暖。
她緊緊抓著兔子,低著頭。
“蕭聞,我想養條狗。”
蕭聞漫不經心地喝著飲料,聽見她的話隻是笑:“養就養唄,你想養多少養多少,我給你買,你想要什麼品種?”
宋執梳頭更低,她看自己懷裡的兔子扣,最後卻是搖搖頭。
蕭聞啊蕭聞
你好像是真的很愛她
你說她的一切要求你都會滿足,星星月亮也給她摘下來。
但是好可惜呀,好可惜,你永遠不會去了解她喜歡吃紅蘿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