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這下子的確是被嚇到了些。
可是她從未學會過認慫。
“姐姐彆喊了,我在呢。”宋執梳也不“本宮”本宮”地自居,說不定還會激惱宋沫瑤,她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宋沫瑤身後一眾黑衣人,心中隱隱忌憚。
恐怕是宋沫瑤培養的所謂的殺手了。那這,她還怎麼玩兒,還沒開始跑就被哢擦了。
“宋執梳!你竟然敢勾引黎漠!我今天一定送你下地獄!”宋沫瑤看她泰然自若的模樣,怒火燒紅了手上鞭,她甩開鞭子,嘶吼著衝了過來。
?大姐你胡說什麼呢?
宋執梳蹙眉,拉著玉兒想往後退,可宋沫瑤失魂失智,輕快迅捷,畢竟是全文裡麵武力值靠前的女主,速度自然不容小覷。從小到大都弱柳扶風的宋執梳根本就沒有跑的機會。
她緊緊攥著玉兒的手腕,冷冷地盯著鋪著門麵衝過來的宋沫瑤。
“娘娘放心,奴婢不會讓娘娘出事的。”
玉兒倒是冷靜坦然,甚至還衝著宋執梳笑,她一手抓著狠厲的鞭子,冷眼斜睨著宋沫瑤。
氣急敗壞,失神癲狂的宋沫瑤接觸到那眼神一怔,從心底止不住恐慌四散開來。
這種眼神
她一定見過,在什麼另她刻骨銘心的場麵,和現在一樣的滿地狼籍。
宋執梳看的心亂如麻,她怔愣地看著玉兒和宋沫瑤對峙。陽息生光,她逆著風華,隻能瞥見玉兒眼底熟悉的冷漠。
不,這不是玉兒。
這抹令人顫栗的冷漠與淒骨感,來自於黎輕泱。哪怕黎輕泱從未衝她露出過這般的神色與姿態,她還是能一眼辨認出來這是獨屬於黎輕泱一個人應有的冷血。
是的,這個世上冷漠的人何許多多,可像是黎輕泱那般,來自地獄的無情淡漠是浩蕩天地間獨一無二的。
宋執梳眼角一抹無思而落的光,卻被輕輕拭去。她抬眸,隻看得見黎輕泱的麵孔,以及他嘴角經久不變的笑容
他說
“阿梳,抱歉,我來晚了。”
黎輕泱在他麵前一直稱的都是我,這也是獨她一份的殊榮。可這個時候的“我”字聽起來總是這麼刺耳,以至於她咬唇,緊緊壓抑著驚慌。
黎輕泱見她抵製的模樣,眸色漸深,忽而擁她入懷。
他黎輕泱一輩子坐斷天下,憑著這麼一副天衣無縫的皮囊與涵養行走紅塵世俗,從未失手,可他的頭頂淹沒海藍,他的世界空曠,孤寂,所以當一抹色彩出現時,哪怕是單調,殘缺,他也是如此癡愛。
可是他敗也敗在他的光上。
宋執梳可能是單純,甚至是單蠢,可是小姑娘總是正中他懷,她恍若是生來為他覆滅。黎輕泱總是喜歡把一切計算的毫無誤差,包括宋執梳對他至高無上的愛。
是啊,宋執梳能有什麼人愛,不過是一個玉兒和一個黎輕泱。可是黎輕泱便是如此。阿梳是誰,是他此生唯一需要抓住的繩索,他所失去的情感與歡愛,通通在他的姑娘現身時如此的通徹。
他不允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奪去宋執梳的任何一份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