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是不想理她。
宋執梳氣的很,她手忙腳亂的,隻能祈禱著瞎貓碰上死耗子。
讓她想想啊……
鶴緘能有什麼病症
剛才知道了,他經常被人勒索,他這人還缺心眼,一給就是一個月的夥食費,隻不過是煩他們再來打攪。今天才三月萌春頭,剛剛過了三天。
宋執梳突然頓悟。
這個月的三天,他不會到現在還沒吃過一口飯的吧?那也不會啊,他們家裡再怎麼樣也不會不讓他吃飯呀?
沒辦法,她現在根本沒得選,隻能撞撞南牆試一試,忽然想到書包裡有今天下午梁聲玉強塞給她的三四個麵包,宋執梳放下書包,迅疾地拉開拉鏈,在裡麵翻翻找找,終於是趁鶴緘還有兩口氣的時候塞到他嘴裡。
不管他想不想吃,想不想活,他的身子都會本能地求生。
畢竟跟了這麼一個主人,也算是給了它一門苦差事。
陽下垂暮,四下寂寥空曠。宋執梳打量著這荒蕪破敗的小巷,在這個充斥笑語歡歌的繁華大道尤其得不起眼。鶴緘沒了意識就往這裡麵躲。
他害怕熱鬨,害怕眾多。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本小姐在,你就死翹翹了。”
宋執梳仗著他不省人事,大膽地在他額頭上點了又點。
麵包充饑,鶴緘意識不清,不過不影響他的求生,在第二個麵包下肚之後,他已經模模糊糊聽得見,看得見了。
他聽過這個聲音。
不是李嬌嬌。
如此的嬌蠻
好像是一縷光。
宋執梳見他悠悠轉醒,嚇得立刻收回了為非作歹的手,把手上的麵包扔進鶴緘懷裡,她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連帶著塵埃都傾覆,垂憐而自負
”鶴緘,對吧?”
鶴緘不習慣認真去聽彆人講話,不是李嬌嬌的聲音他一概不想去記。不過他麵前的女孩兒特殊得很,不同於人,天生傲骨。
“好好聽人講話啊,你禮貌嗎?”宋執梳見他隻是躺在地上回神緩勁,不滿地抗議,見他終於是弱弱抬眸,第一次正眼看她,她才如意笑了開。
她的笑總是這般,鏗鏘冷傲,潔淨驕矜。
“我告訴你啊,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你要是……”
見鶴緘緊張扭曲地捏緊了臟兮兮的校服,宋執梳才如醍醐灌頂:這孩子好像是社恐,且不喜甚至是害怕與生人交流。
那不對呀,她是他救命恩人呀!怎麼能用生人這麼淺薄的詞彙來形容呢!
不過高傲不司的宋家大小姐終於學會了彎腰,不太自然地問了句:“你是不是不喜歡和彆人講話?”
鶴緘仍是不做聲,默默地吃著麵包,可剛剛抬捎的眼睫卻是垂下。
“………”
你的眼睫毛是在替你的頭點頭嗎?
這人還真難辦,一句話不說。
“那你能站起來嗎?”宋執梳頭疼得很,卻是彎腰更下,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