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天賦嗎?”
鶴緘垂眸,看著心碎了一地的少女。
剛才宋執梳纏著鶴緘非要刨根問底:“你看本小姐有天賦嗎?”
“有的吧,小時候我每次畫魚,我爸都說這個人畫的不錯。”
宋執梳無聊或者想起來自己的身份時,總是會端起架子說一句“本小姐”,來表示自己是如此的高貴。但是大多時候,鶴緘隻能聽她“我我我”的。
很糾結的一個女孩兒
也很可愛。
但是他還是認真且堅定負責地搖了搖頭,否定了宋執梳的自我欺騙。
之後他成功地把宋執梳給整心碎了。
她一路上都鬱鬱寡歡,也不說話了,一個人也不知道小聲嘟囔著什麼。鶴緘本不應該注意這些的,從前的他眼裡隻有一個沐浴餘暉的李嬌嬌。
他們兩個走路都慢,到了宋執梳家門口的時候暮色已深,宋執梳一掃積鬱,高傲且自矜地衝著他擺了擺手,說了聲“晚安”,才在仆人的擁護下進了門。
這裡不是宋宅,隻是為了讓宋執梳回家容易一點才買的,原本不在這邊,畢竟距離還是有些遠,奈何再近一點的地段沒什麼好房子,原主嬌貴,受不了那麼低的標準,寧願花費時間在上學的路上也不要忍受。
現在,宋執梳應該感謝那位大小姐。
鶴緘試著抬手,搖了搖,算是對宋執梳的回應。
他再一次打破了規則。
和昨天一樣,與一個十分漂亮美好的小姑娘一起回家。
沒有躁動,沒有不安。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隻記得音節,見過怎麼寫,但是沒注意。
我想知道
明天我會看一看的。
鶴緘回到自己的房間,隻是寫下了這麼一小段話。他不知道怎麼整頓語言。翻過之前的日記,通通都隻是寥寥幾筆的速寫。都是他當初行同路人一般跟著李嬌嬌的時候畫的。
但是鶴緘從來沒畫過她,畫的都隻是天空、路燈、歸鳥,底下寫一兩句隨筆,很隨意的閒言。這是他第一次花費如此多的精力在這個日記本上,當他最後垂眸看著語句不暢,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句子時,手上的筆緊了緊。
是的,他不會與這世界溝通,就像是一個遺子
鶴緘細心地把這保存了兩年的筆記本:自從注意到李嬌嬌之後買的,給撕碎,密封,他很有耐心。他把它扔進垃圾桶
扔進漫長無垠的月色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20]
宋執梳正擦著頭發,聽著提示音彎了彎眉。
流水情長。
把今天下午被拒絕的檸檬汁放進冰箱,宋執梳作業都沒帶,就打開電視,翻著有沒有什麼新出的無腦戀愛劇。
[你能不能有點批判意識?現在係統界都吵翻天了,光戀愛不做人,煩死人了,你看這個無腦戀愛劇有什麼意思?]
你媽,我稀罕。
宋執梳惱怒地拉黑掉白團子,津津有味地點開了《霸道杳隔狠狠愛》。
她不喜歡動腦子,又想看甜甜的戀愛為自己每天和沉默地鶴緘交流打氣。
但是其實完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