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猛然肅涼的視線,宋執梳喉間一哽
“怪不得這麼累,一天天的,忙著掌管自己人生呢,可真是辛苦你了。”宋執梳皮笑肉不笑,心累的很。
還以為你要和我互訴衷腸呢。
見荀舛還準備說什麼,宋執梳直接捂上耳朵,淡淡道:“我不想聽了,我怕死的快。反正你今天的目的達到了,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在你的掌控下,或許明天我起床的時候就會發現我的頭被自己割掉一半了。”
宋執梳說的自己都慎得慌:“但是如果你連甄晚晚都搞不定,或者說你不想輕易用數字和電子去操控你喜歡的人,那麼你也應該不會為非作歹。”
“荀舛,”宋執梳忽而覺得複雜:“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好是壞,因為你突然讓我知道了,可能我的生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正在被你操縱著。”
她沒有多做逗留,轉身便離開,隻留下淡淡的檸檬香氣。
荀舛似乎是抓住了她記性不好這一點了。
可能那句“想讓你原諒我”是他的真實想法,也是唯一的真實想法。後來的一些聽起來似乎是袒露心聲的話,在宋執梳眼裡,應該也不過是口頭的幾句話罷了。
就算是今天晚上她聽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隻要不是原主刻在骨子裡的記憶,例如自己的學業,這個家庭,這個社會的基本構造,其他的最多在後天她就忘光了。
而如此倔強的女孩兒,又怎麼會把自己的人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控在了另一個人手上這件事情寫下來,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
荀舛
真狠啊
這就是對她的報複
對她讓他感到無法控製自己的報複
真是一個,不折不扣、蠻不講理的陰狠反派。
宋執梳笑,不聲不響地關上了門。
太可惜了,荀舛現在麵對的人,可是為他而生的人。
宋執梳長籲一口氣,正要上樓用原主短暫的記憶整理一下思路,就被窩在地上的小孩兒弄得頓住了腳。
“川洵,”宋執梳似乎也覺得那疊字聽起來膩耳,換了個稱呼,看川洵在諾大的客廳蹲著,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為什麼不回你的屋子?”
“他們已經打掃過了,就算你想要自己布置也要忍忍,”宋執梳一下子切斷川洵的念頭:“你彆想著和我睡,除非你送我一套湯臣二品。”
她晚上睡相不好,要是讓川洵發現了,她威嚴高大的形象還建立個der。
川洵:你有嗎你
他搖了搖頭,抿緊了唇,見宋執梳準備直接繞過去,一急,直接扯上了她的手:“姐姐!我怕!“
“?”
“你怕什麼?”宋執梳終於按耐住了性子問。
“……我…我怕…”川洵小嘴一癟,“我怕那個屋子裡的自戀狂半夜過來發神經打我。”
宋執梳看著小手指著的荀舛的屋,出奇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