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校長還是被荀舛古怪又複雜的神色斜了一眼,讓他差點窒息,才步履故作慢條卻又顯而易見的匆忙地追了上去。
校長覺得有些無厘頭,明明他都夠有誠意了好吧?怎麼還瞪他?
他正一個人發愣呢,剛剛從外麵辦完事回來的一個老師見他和他打了聲招呼,見他沒回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了然笑道:“這不宋小姐和荀少嗎?不是傳聞他們不和麼?這看起來挺和諧的嘛。”
“你認識?”
”我怎麼會有那個機會認識荀家的兩個寶貝呢,”老師笑著擺擺手:“我對宋小姐略有耳聞,好奇就查了查,宋小姐雖然是荀家收養來的,名義上還是她本家的人,和荀舛不是什麼姐弟關係,但是被視如己出,又那麼有才華,給我一萬顆幸運草也可能高攀不起。”說到這兒,她狐疑地看著石化的校長問:“怎麼了?為什麼他們兩個突然來咱們這兒了?是不是宋小姐要做什麼活動了?”
話還沒問完,石化的校長噗呲一下子,碎了。
他……他乾了什麼蠢事………
他把荀家的少爺和荀母家在做客的宋小姐……
當成了夫妻??
不對!他陡然一悚,眯了眯眼睛
如果這樣的話,他們手上那個和荀舛如此像似的小男孩兒是誰?再說了,雖然說剛才他兩次提及“夫妻”的時候都收到了荀舛的冷刀,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
他沒有出聲反駁,如果嚴謹來說,他們兩個都沒有。
這,這這這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見他有些怪怪的,女老師也不想多待,不知道嘀咕了點什麼就提著自己的東西走了,留著校長一個人在原地傻笑。
荀舛不知道自己在後麵那啤酒肚的心裡已經成為了一個多麼偉岸的男人形象,他煩躁卻又不得不克製自己的腳步,儘量看起來正常一點。他腿長,稍微一注意就能毫不費力地追上宋執梳的步伐,偏著頭開始“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這座落在沉鐘龐的學校,氛圍在這嘈雜又難磨的城市裡竟然顯出彆樣一份的寧靜。
他忽的冷嗤一聲,不知道是帶些什麼情緒:“想不到那校長看起來蠢蠢的,這個學校倒是規整的不賴。
宋執梳見他主動挑話題,情難自禁地眯了眯眸子,悄悄地翹起唇角,渲染墨色畫卷
“嗯。”
這回答過於精簡,讓一向被人追捧著的荀舛不滿地皺起眉頭,不知怎的含著點怨念看她。
可又想到剛才自己對於那聲“夫妻”的微表情的反應實在太大,他又不是注意不到宋執梳的目光。
可是也沒什麼錯呀?他們兩個,怎麼可以那麼荒唐的………”夫妻”……來形容?
那她這反應是做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總不至於是喜歡他吧?
荀舛如此當做玩笑地在心裡狠狠地笑肆了一把。
可他突然一頓
………喜歡?
荀舛小心翼翼地抬眼,隻能看見女生剛才還慍著薄怒的臉似乎是消褪了些烏雲,看起來明媚如春。
好像隻會是因為他剛才主動說了句話吧?
正午的陽光炙熱,被開枝的林藪斑駁滄瀾地散開一地金光,咋破薄如蟬翼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