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隻是感覺自己的頭頂被蒙上了層陰涼與灰暗。她正在低頭撫慰自己的傷口,低聲和它交流,希望它識點好歹一會兒出去彆那麼疼,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頭頂上的感覺,隻是伸出來了另外一隻手,摸了摸發頂,卻沒有摸到任何奇怪的東西。
她迷惑了。
她掀抬開眼,被疑問與堅定閃光滋補得潤亮的眼眸在陰暗下閃動得燦烈如酒,溺的人呼吸香甜,斃在柔情,澆開了滿懷漫情。
驚玹就站著,垂眼望著她,璃光在暗色裡一閃,唇角勾著尋到了小雌性的星星點點的笑意。手上的傷口還在滴血,深紮於血肉的木屑被浸染得豔麗。
宋執梳被他的眼神激得不寒而栗。
她呆呆地看他,久久不能回神。
到底要乾什麼
宋執梳握緊拳頭,死咬牙關,冷冷地和驚玹對視,根本沒有什麼求生欲地嗤笑道:“你耍我這麼久,就是我為了給蘇橙蕊討個開心?”
驚玹沒想到她會主動說話,一下子就定格在了原地。
看著他波瀾不驚,絲毫沒有什麼悔改之意的樣子,宋執梳積攢的怒火“唰”得瞬燃,她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站起來,驚玹的目光便隨著她的光影飄浮。
宋執梳僅僅是站立就要耗費不邊氣力,她喘了口氣,忽的揚開了極朗豔的笑,驚玹還沒來得及看清這許久未見的笑容,便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啪”得一聲,在這洞穴的回聲久久難散。
白團子被嚇的已經收拾好墳墓自埋了,連糯團子都一蹦三尺高地逃離現場。
可當事人絲毫不懼,甚至笑容更甚,想要在驚玹反應過來取她狗命之前好好地笑肆他一把,捎帶著嬌白清瘦的麵龐都浮上了快意的桃粉。
她就像是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一樣,攢了這麼久的委屈,都想要一一奉還。
可是看著這張臉,她還是會忍不住地難過,難過到現在還是喜歡他,難過為什麼這次的他就是雷打不動,任她受欺。
宋執梳淚腺發達,情緒一波動就會忍不住哭起來。
可驚玹反應的速度很快,在挨了可以躲過去的一巴掌之後,他查控到了宋執梳興奮的情緒波動。
他想要站的久一點,讓小雌性開心的時間長一點。可她還沒開心多久,猝然得又傷心起來,甚至有了掉珍珠的趨勢。
在這個時候,春雨融得盞冬寒,理智也永遠占不了上風。驚玹哪裡還能規劃出來漂亮的程圖,他滿腦隻有一個念頭:他已經惹小雌性哭太多了。
宋執梳眼裡的淚珠團團轉轉,光都輕糊進了碎陽,不絕如縷之際,她有些紅的手被慌慌張張地抬起。宋執梳搖了搖頭,把眼淚逼了出去,直直地望了過去,就看見驚玹慌裡慌張地拿著她的手往他自己臉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