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被他這個動作整的心頭一跳,她慌忙捂住溫度急劇上升的耳朵,依舊高傲不司,和之前膽小嬌弱的雌性截然不同,判若兩人。可當事人完全不懼人設顛覆,依然驕昂。
她深深看了幾眼沉默不語的驚玹,等到耳朵的溫度下降,才重新垂下手,也覺得這麼看著驚玹不舒服,便再次坐下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水花,激濁揚清。
“你是不是看我之前在你麵前膽小軟弱的,就覺得我不會做的這麼絕?”宋執梳被陽光撫得安順,連著氣息也柔和,終於卸了幾根刺,開始和他調侃。
他們之間的關係用了兩個半天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嬌軟膽小的小美人一下子就倨傲得不可一世起來。
其實想起來,宋執梳也隻會在驚玹和雌性麵前毫無銳利,挑出來部落的任何一個人,最好是長昇,去問問,哪個對於宋執梳的印象是嬌軟膽小美人?
不過是親昵過頭了罷了
宋執梳也不指望他回答,輕微幅度地搖頭晃腦,沒打算和他回去。她現在的生活她很喜歡,驚玹對她坦白的事情確實讓她一時間接受無能,反差太大,需要一些時間,可是她藝高膽大,如果對方真的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她就敢胡作非為。
哪知心裡想的好好的,忽而聽驚玹悶聲輕“嗯”了聲。
宋執梳一時怔愣,微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向驚玹。見他依舊雲淡風輕,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正要隨口糊弄一句,便又聽那淡水靜延:“我以為你不會走得離我太遠的。”
“我以為,我至少有足夠的能力把你找回來。”
驚玹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差錯,醫術上是如此,生活上更是如此。當初敢那麼狠心地用那種方式把她逼走,就證明他有把握能讓宋執梳回來。
旋思回來,就算現在看,他確實也有方法:那些雌性就是很好的把柄。
可是他既然有想讓宋執梳回來的迫切的願望,就證明他喜歡宋執梳。
他這一生都在計較得失,不懼唾罵,淡看生世,隻不過表現得過於漠然,以至於眾人退避三舍,卻又對他信賴有加。
信任他?
驚玹懶散地抬眸,銀白的雲輝在藍空輕佻流轉
信任他,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他聽著後邊萊頓緩過來逃跑的動靜,心下平靜
宋執梳聽了這兩句依舊簡短的話,卻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忽的,她輕笑出聲,驚了雲雀撲朔。等到驚玹偏頭看過來,宋執梳才傲慢地彆開臉蛋,慢悠悠的:“唉~太自信可不是什麼好事呀。”
隨後,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好哄,宋執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目前不跟你回去,一定不跟。”
驚玹重新把目光放回去,倏而彎唇:“阿梳現在這樣很好。”
宋執梳彆著臉,沒看到那豔驚黛山的笑容,卻是豎著耳朵仔仔細細聽。
“阿梳有植物、動物夥伴,阿梳想的話,那些雌性夥伴也都會來幫。他們都不會有惡意,不用整天防備著那些遊手好閒的人,不用偽裝成不喜歡的樣子。”
他應該是有些釋然,連帶著低沉的語調都輕鬆揚開
“阿梳這樣,很好。”
午風簌簌,摘得林葉滿堂。晚秋老沉,刹得光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