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正過頭看向前方,腳上依然不消停地撲騰著水花。
可是
驚玹一頓,不明所以地看著側目看小雌性板著的臉
這怎麼又不開心了?
他正想著,那邊宋執梳卻已經自報家門了。
隻聽原本士氣高昂的小雌性又軟了下去,嬌嬌又委屈:“你憑什麼三言兩語就把我說的動搖了?”
驚玹沒聽懂,可他慌了神,又不知道她在生什麼氣,隻能雙目緊緊盯著宋執梳,希望能夠看出來點什麼。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生氣多委屈,”宋執梳抽了抽鼻子,想到那時除了可愛的雌性似乎與一眾人為敵的心情,眼前便蒙上了層水霧:“你們都知道我差點沒命,你們都知道是她的錯,可你們都不讓她滾,隻有聲玉他們喜歡我,隻有她們愛我。”
“我都想好了,我接下來活得有多久,我就要討厭你多久。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你和我說你喜歡我的時候,甚至在那之後,我也想的很清楚,你就這樣守著我,愛守到什麼時候就守到什麼時候,你守到什麼時候我就無理取鬨,讓你生氣到什麼時候。”
“你憑什麼啊?你憑什麼就用那幾句話,流那幾滴血,就讓我會動搖會心疼?”宋執梳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撲騰水的力道也大,迸濺出一連串水花,絞滾的眼淚隨之綻動。
他們之前,總是有一條細密的蠶絲勾著,隻此一眼,青綠萬野。
可是她一旦一上頭就那麼輕輕鬆鬆原諒麵前的人,就是對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那些因為她擔驚受怕的雌性的愧疚。
“你當初為什麼非要那樣啊?!討厭你!不想看見你!”宋執梳氣得上頭,紅著眼眶就揚了一捧水就潑向他。
驚玹沒躲,嘩啦啦得濕了一身。
他斂眸,之後忽然抬手,嚇的宋執梳以為他要還手,嗚嗚咽咽地就護住了身子。
誰曾想,驚玹冷著臉,默默地捂住自己臉。頓了一頓,又往旁邊移了移,聲音被手掌蓋得悶沉破碎:“那阿梳看不見了,就不會生氣了吧?”
宋執梳:………
她滿腔怒火突然沒處撒,又想笑又想哭,左右為難,乾脆腦袋一撇,自己一個人癟嘴。
“阿梳不用原諒我,”
那奇怪的嗓音又傳了過來
驚玹掩下暗中眼眸裡飄爍的星點
“我明白阿梳的心情,也明白阿梳不該原諒我,我本就不應該得到原諒。”
“我隻是,妄求著想看看你。在遠處就可以。”
他曾設身處地地帶入宋執梳的處境,得到的隻有快要窒息的絕望。
“阿梳快快樂樂的就好,和你的夥伴玩耍就好。”
“我永遠,不再能夠成為阿梳不開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