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看完了所有人的一套操作,最後瞥了眼還沒從自己要從“闊綽邪魅冷少”變成老家的“炕上黃土饃饃”中回過神的紫電。
這確實很難回過神。
他說呢,他平時再胡作非為,頂多屁股上挨一棍子。他知道最近他爹收到了什麼,但是不肯告訴他,整天愁眉苦臉的。
但是他爹寵他呀,這次回家,他和他爹說一個打扮怪異,明顯有目的而來的穿的跟耗子似的男的要搶他喜歡的女人的時候,他爹都準備一掃帚把他挑進河了。
結果在細細回味他描述的人時,神色大變,揪著他的耳朵就要讓他帶路,還領著一大批人。
他當時還竊喜呢:果然,他爹還是愛他的。
結果跟著一來,他啥都沒了。
“爹…爹…”紫電不是個傻的,聽到他爹喊“閩”的時候,就差不多白了臉了,還是苦著問:“那你帶這麼些人乾啥啊?”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道:“他娘的,老子不帶這麼多人,萬一他覺得咱們這麼小氣看輕他,直接上來打人怎麼辦?!”
“……”
宋執梳聳了聳肩,提著自己的購物袋小跑著跟上了閩修則。
她是知道這段劇情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毫無顧忌地來。如果她不來攪亂一下時間線,閩修則就會碰上開車帶著肖樂薇來“變裝”的安征。
美人在懷,豪車在側,又是隨處都難得一見的俊美高大,安征光鮮亮麗的模樣就這般烙在了閩修則的心底。
他看著安征西裝革履,又垂眸,毫無感情的墨眸落在了身上仿佛要融入腥夜的衣服與這恨不得隔絕外界、身處異類的作繭自縛,閩修則不知怎的握了握拳,忽而心頭蒙上了層說不清的纏絲。
其實這一段在原文並沒有花費大量筆墨,甚至是一筆帶過,但是宋執梳卻注意到,這是原文中閩修則第一次對外界顯露出冷漠、決絕、蕭殺外的情緒,看得她心尖都顫了顫。
所以她今天騎著自己的自行車,暗暗揣摩了好幾遍這段劇情的時間線,幸好被她拿捏得剛剛好。本身在這個地方高端消費場所就不多,宋執梳去的地方很容易和男女主撞上,也得虧是這種店麵開得分化分明,他們也沒碰上。
宋執梳很開心,雖然閩修則沒有黑化值,但是她還是為閩修則少了片刻的難受而高興。
她一回神,閩修則已經走遠了。宋執梳趕緊追上去,騎上了自己的小自行車攆了上去。
“閩同學,副業看起來這麼厲害啊。”
閩修則腿長,又因為個人性格走的快,宋執梳本身就懶洋洋的,就算騎著自行車也慢,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閩修則走路來的情況下還正好和他打了個照麵。
他沒理她,宋執梳也習慣了,她的自行車已經騎得輕車熟路了,抽得出一隻手摸了摸後腦勺,輕咳道:“閩同學,你身上有錢嗎?能不能先請我……啊不是,借我頓飯,我工資發了還你……”
閩修則這才扭頭看她,看得宋執梳發慌,才惜字如金道:“你的呢。”
“你沒看見嗎?都買我的寶貝了呀!”宋執梳笑眯眯地衝前麵簡陋的小框揚了揚下巴。
那裡麵的東西加起來,估計能買十輛她騎的這個破自行車了。
“一點沒剩。”
宋執梳已經習慣了他用普通話的語氣問問題,略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嗯”了一聲。
“……”
他們之間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沒有。”
宋執梳眨了眨眼,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身上沒有錢。
掀桌!用思考這麼久嗎!
她努了努嘴,道:“我不管,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