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聽了見證人對當時場麵的描繪還是覺得好嚇人。捫心自問,他們之前排斥閩修則就是因為他的性格和行為,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打架,但是這次聽了,隻感到恐怖。
就那場麵,看得人都膽戰心驚的,隻是覺得白初牆離死不遠了。
風言風語的,閩修則從來不在乎。他深深地注視著笑得柔美平靜地宋執梳,忽而啟了啟唇,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宋執梳笑得更開了,若無其事道:“要我拉你起來嗎?”
閩修則垂眸,其中的猩紅已然隱退,自己站了起來。
之前的話,宋執梳都是直接上手拉他的,哪裡會問需不需要呢?
宋執梳容色如常,就像在嘮家常似的往前走:“閩同學今天怎麼會來呢?真是讓我驚訝。”
話是這麼說的,可語氣毫無波瀾。
閩修則在後凝視她的背影,默了會兒,跟了上去,卻沒說話。
宋執梳見他沉默,隻是笑笑,淡淡地看他一眼,也不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相處的時候就很是奇怪。
吃晚飯時,因為下午的事情,也沒人敢近他了,依然隻有宋執梳,泰然地坐在了離他兩個座位的位置上。
閩修則又轉頭看她,終歸不再是曾經的冷凝與刺骨的愴潭,卻正霧散著些輕易不能讀懂的情緒。宋執梳察覺到回眸,也隻是回之一笑。
晚上補課的時候,這種難忍的氣流還在湧動。
明明她是笑著的,和平日裡毫無二致。她的語氣,她的態度,都讓人挑不出來一起毛病,和平時一樣還會輕鬆地開玩笑。
可就是不舒服。
等到了晚上回家的路上,便又陷入了詭異的默。
閩修則看著她推著自行車,目光如湖。
“你……”
聲音沙啞低沉,宋執梳腳步不停,“嗯?”了一句。
“我當時………”
閩修則吐出三個字,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你當時,”宋執梳輕聲應,忽而又笑:“你當時是覺得我讓肖老師遭遇危險的?”
他不說話了
“你以為是我招惹來的禍啊?”
他眼睫跌迷著,在涼如水的夜色裡迭撞。
宋執梳眯了眯眼,想了一會兒,又淡聲道:“嗯,是我招惹來的,謝謝你當時沒有直接給我一拳啊。”
閩修則突然停頓在這湧動暗色裡,啞聲出語:“不是。”
宋執梳卻沒回頭,隻是輕笑,溫柔得一塌糊塗:“閩同學說不是就不是吧,都過去了,誰知道呢。”
“肖老師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老師,你這麼喜歡她不奇怪。”
她把車停靠在路邊,站在森然的燈下,衝他有禮貌地揮了揮手,轉而消隱在薑家門口。
他涼薄的黑眸裡,忽而漾蕩起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