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見他轉身想跑,冷聲道:“站住。”
像是有什麼魔力似的,萇傾一下子就站住了。
宋執梳瞥了他一眼,又道:“站好,等我回來。”
甚至沒有得到萇傾的回應,她就帶著老鼠出去。空氣一下子恢複了安靜,萇傾就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要乾什麼。甚至等到宋執梳回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不對,他為什麼要這麼聽大人的話?!
他還沒開始思考,宋執梳就站定在他麵前,俯身看他,一股子幽冷的香氣撲麵而來,讓萇傾不由得後退。
“小鬼,以後不要半夜站在女孩子門前,很沒有禮貌。”
萇傾:………
他漲紅了臉:“我不是來看你的…”
“嗯。”
“我是來看我自己的房間的…”
“嗯。”
“我還有很多珍貴的東西在裡麵,你不要把它們弄壞。”
“嗯?”
宋執梳這下子不當人機了,朝著屋子裡麵看了看,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什麼需要人珍藏的東西。
她後退了一步,示意他進去。
萇傾明白了她的意思,臉更紅了:“你,你是女孩子!不能進去!”
宋執梳勾唇,幅度很小:“小鬼,你不給我看什麼東西是你的寶貝,我怎麼保護好?”
萇傾覺得也是,而且他的寶貝們都藏得很深,宋執梳一不生二不熟的,一個不小心再弄壞了,他都沒地哭。
所以他支支吾吾了好半會兒,扭扭捏捏地絞著手指,最後聲若蚊蠅:“那…那行…我就,我就進去一小小會兒…”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尤為堅定,在宋執梳幽幽的注視下邁開了腿,走了進去。
有很淡很淡的,和這個大人身上一樣的香氣,冷冷的,和他住的時候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萇傾單純得像紙,進去之後就開始東找西找他的寶貝。
之後宋執梳就發現,這小子是真能藏啊,哪裡都能藏東西跟耗子似的。在她看來,這個雖然狹小但是因為家具很少而顯得很空曠的屋子,壓根沒有地方可以用來藏東西的地方。
但是人類的主觀能動性是無限的。
五分鐘的功夫,萇傾已經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寶貝放在床上。這時候的他已經放的開了一些,眉目都凝著些歡悅,他叉著腰,指著床上的寶貝們開始給宋執梳一一介紹。
“這個,這個是知微姐姐給我編的花環。”
宋執梳壓著眼看過去,上麵的草與花已經乾枯,但是隻有一點點破損。乾枯的花草看起來另有一番風味,像是趨於死亡又有著哀默的生氣的荒涼。在同樣乾枯的燈光下,更是像萇傾一般。
“這個是爺爺給我做的螞蚱。”
栩栩如生,很漂亮的綠色。
“這個是學校獎勵給我的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