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執梳還是死死盯著他看而不是開始吃東西,萇傾有些慌地捂住臉,破罐子破摔道:“你,彆看了!快點吃!我…我先回班裡了!一會兒就遲到了!”
嘴上這麼說,萇傾心裡確實很忐忑。
因為熱愛學習,萇傾沒有任何空餘時間和彆人玩,他本身又靦腆,再加上總是穿得破破爛爛的,看人也躲躲閃閃,和同齡人根本玩不到一起,他也不想和那一群人玩,他們說話聽起來很低俗,萇傾不喜歡。
但是今天的他,卻破天荒地要幫彆人抄作業,就為了一瓶牛奶。
宋執梳收回了視線,萇傾鬆了口氣,趕緊向前,想從後門走,不料宋執梳冷不丁地問:“班裡有人欺負你嗎?”
萇傾呆若木雞,愣在原地,還保持著向前走的姿勢,呼吸都輕微了一些。
“沒有!”
幾乎是反應過來宋執梳的問題的同時,他矢口否認,語。氣堅定得像要入黨。
宋執梳點了點頭,口吻隨意:“嗯。”
確認了這件事,她擺了擺手,蔥根般的白瑩在日光下絳烏駁色,光影的重疊漂亮得不像話。
萇傾抿緊嘴唇,呼吸良久才恢複正常,忽閃忽閃的眼睛有些乾澀,他眨了眨,眼睛舒服之後才無聲離去。
洗的發黃的白襯衫的一角沒入煙塵之中,宋執梳也不慌不忙地吃著自己的午餐。
彆扭的小鬼。
她剛吃完,傅安就沉著臉回來了,顯而易見的心情不好。
宋執梳覺得這個男主有點超雄,情緒很不穩定,她不是很喜歡,於是搬著凳子往旁邊挪了挪。
傅安並沒有注意到,剛才在食堂吃的那頓豬食讓他心情很糟糕,他吃了兩口就全倒了,現在肚子空蕩蕩地餓。他沒有瞥到宋執梳嫌棄的動作,反而是見到了她桌子上的雞蛋殼。
他原本不屑一顧的東西,現在看一眼就勾起了饞蟲,冷沉沉地問:“誰給你的?你不是沒去吃飯嗎?”
他說話不客氣,宋執梳更不會慣他:“管的寬。”
傅安:?
他臉色更差,暴躁的情緒鬥升,不過他現在沒什麼力氣,不想和宋執梳硬碰硬,隻能咬著牙強忍著說:“我說話就這樣。”
“哦。”宋執梳回應:“萇傾給的。”
她一頓,緊接著補充:“你沒有。”
傅安氣笑了,他還沒說話,宋執梳又接著道:“而且你這麼早就回來,應該沒吃多少飯,浪費,可恥。”
不是浪費可恥,而是他浪費,他可恥。
傅安,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