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的腦海裡,能夠奏效的方法,隻有他去把一切事扛在自己身上,反正那一片沒有監控,也沒有人能察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咬緊牙關,想要站起來。
其他人的臉色像是黑白殘影,隻是濾過了薄薄的虹膜進了眼。
忽而,彩虹放射,陽光初現。
“喂,你們圍著我家孩子乾什麼。”
熟悉的霜寒,陌生的親昵,都像是束束花帶般纏著萇傾回頭。
慢了其他孩子震驚的目光幾乎十秒,萇傾僵硬地轉過身——
宋執梳眼眸輕輕下垂,將所有人的神情儘收,看著除了她家孩子目瞪口呆的學生,一向了無顏色的麵龐居然裂出來了一道笑容,隻不過陰惻惻的,聲音也是:“怎麼?以為我死了?”
她眼皮冷冷上掀,話卻比臉涼:“可惜了,那蠢貨死了我都不會死。”
“!!!”
意識到宋執梳說的那蠢貨是誰之後,其他的學生都震驚三連,最後齊聲激動說到:“恭迎女王陛下!”
宋執梳額角一抽,深呼吸了幾下,才沒暴走。
她走向定定地呆在原地的萇傾,癟了眉:“怎麼傻了?”
萇傾一個條件反射就是回:“你才傻。”
語氣卻不強烈,平靜得像是敘述。
宋執梳唇角幾乎算不上笑的笑才有了點真情實感。她垂腰,偏了偏頭,側發輕輕打在了萇傾臉上,說到:“我進來之前,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
宋執梳說話也一樣,似乎很少有疑問句。
萇傾彆過去頭,心臟在胸膛處雷鳴般地打鼓。
宋執梳直起腰的時候,挺拔得像是囫圇的不白夜雪裡拔籌的勁鬆,是看一眼就心驚的傲。
她斜睨了幾眼其他小孩,這個時候的他們更有眼力見了,眼觀鼻鼻觀心地各忙各的。
她又重新把視線放在萇傾身上,輕嘖:“你也不回話。是因為太愧疚了嗎。”
萇傾抿唇,還是不說話,隻是眼眶開始濕熱。
他走上前去,顫抖著手,拉住了她的裙擺。
他反複地抓緊放鬆,像是摸索著慢慢前途的貓。在確認確實是實體之後,他終於一把抓緊,顫抖更加劇烈。
宋執梳:“………”
“彆扯我裙子。”
就算她是帶來了30條一模一樣的裙子,也不能讓他這麼糟蹋。
可是她越說,萇傾抓得越緊,宋執梳到最後都已經無語了,乾脆直接冷下臉:“小鬼,鬆手。”
萇傾的手一滯,然後慢慢鬆開。
宋執梳手動熨平,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