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沒有再賣關子,一股腦地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拉普拉斯早就想明白了,表麵上的反抗起不到作用,隻會遭受更多的虐待,還不如換一種反抗方式。”
“既然鬥獸場的目的是讓它殺戮彆的寶可夢來取悅觀眾,那它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饒過那些寶可夢,不讓鬥獸場達成目的。”
“隻是它可能沒想到,自己這種反抗方式反而受到了觀眾們的喜愛,還是讓鬥獸場賺了個盆滿缽滿。”
“但不管結果如何,它終究是反抗過,而且還因此救下了不少寶可夢。”
“更彆提鬥獸場在進行人獸搏殺訓練時,它堅決不從,還勸導其它寶可夢不要隨意殺戮,這樣做不也是在反抗鬥獸場嗎。”
“在拉普拉斯的影響下,鐵骨土人它們都沒有參與人獸搏殺,不僅阻礙了鬥獸場的表演計劃,令烏斯曼惱羞成怒,還防止其它寶可夢像飯匙蛇一樣,完全被仇恨吞噬,淪為鬥獸場表演的工具,可謂是一舉兩得。”
“或許在你看來,飯匙蛇那種報複護衛的方式才叫反抗,可它這樣做隻是讓鬥獸場損失一名護衛而已,自己反倒成為了鬥獸場的搖錢樹。”
“反觀拉普拉斯,它的所作所為讓鬥獸場損失了大量利益,剛才烏斯曼話語中的怨氣你應該也能聽出來,所以說拉普拉斯才是自始至終都在反抗鬥獸場的那一個。”
聽著陳言有理有據的分析,老葉連連點頭,認可了陳言的看法。
“你說的沒錯,拉普拉斯確實一直都在反抗鬥獸場,它心裡很清楚,那些被迫表演的寶可夢和虐待它的貧民都不是敵人,鬥獸場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這隻拉普拉斯既有實力,腦子還十分聰明,說實話我都有點心動了。”
老葉發出一陣感慨。
陳言聽到這話,立馬警惕地看向老葉:“你要乾嘛?不是說好不跟我搶的嗎?”
“我什麼時候要跟你搶了,心動又不代表著我要收伏它,我還是更喜歡帥氣一點的寶可夢。”
“再說了,我們還沒把拉普拉斯救出來呢,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急什麼?”
老葉哭笑不得地說道。
“說的也是,還是得先想辦法把拉普拉斯它們救出來,我再去找烏斯曼旁敲側擊一波。”
陳言快步來到烏斯曼身旁,對方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藍海鬥獸場的光輝曆史和自己的豐功偉績,似乎已經陶醉其中,都沒察覺到陳言的小動作。
“這家夥還挺自戀的,在這一個勁地自誇,是希望我們把這些話轉述給萊恩領主嗎?”
陳言一陣腹誹,他見烏斯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好輕輕咳嗽兩聲,打斷了烏斯曼:
“咳咳,烏斯曼主管,有個問題不知道你能否為我解答?”
烏斯曼意猶未儘地咂了咂嘴,很明顯,他還沒有儘興。…。。
但他也知道,自己哪怕說的再多,如果不能讓麵前這兩位貴族騎士高興的話,也傳不到那位男爵大人和理事們耳中。
於是烏斯曼微笑著說道:“當然,我一定知無不言。”
“請問這些魔獸如此凶猛,你們怎麼確保它們不會越獄逃跑呢?它們身上好像沒有魔獸裝具吧。”
陳言佯裝好奇地問道。
烏斯曼聽到這個問題,心裡長舒一口氣。
他還以為陳言要問一些鬥獸場的內幕,正愁怎麼應付過去呢,結果對方隻是問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
烏斯曼直接帶著陳言兩人來到一個牢籠前,用牢籠裡的魔獸為兩人解答問題:
“大人您請看,我就用這隻派拉斯特舉例,您有沒有感覺到這隻派拉斯特有何不同?”
陳言聞言向牢籠裡望去,隻見派拉斯特正趴在地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它的狀態很差,幾乎失去了戰鬥能力。”
陳言皺著眉頭說道,他大概猜到鬥獸場用什麼方法來控製魔獸了。
“沒錯,我們通常會讓魔獸保持饑餓狀態,隻有在它們上場表演前,才會喂給它們些許食物。”
“這點食物遠不足以填飽肚子,卻能勾起出它們對食物的欲望,進而激發出它們的凶性,畢竟隻有勝者,才能得到食物獎勵。”
“當然,就算是獲勝的魔獸,也隻能吃一頓飽飯罷了,接下來沒有表演的話,它們還是得餓肚子。”
“饑餓會讓它們失去部分戰鬥能力,但還是不夠保險,所以我們還特意打造了各種型號的鎖鏈。”
聽到這話,老葉忍不住問道:
“鎖鏈?普通的鎖鏈應該束縛不住它們吧?”
烏斯曼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普通的鎖鏈隻能束縛住外麵那些弱小的魔獸,但對派拉斯特沒用,它用幾次【連斬】便能把鎖鏈斬斷。”
“因此我們借鑒了魔獸裝具的打造方法,特意請鐵匠打造了一批特殊鎖鏈,這些鎖鏈采用了蘊含屬性能量的礦石,能最大限度壓製住魔獸的實力,讓它們無法反抗。”
“比如這隻派拉斯特,它身上的鎖鏈就是用蘊含火屬性能量的礦石打造而成,隻要被這條鎖鏈束縛住,它便幾乎失去了反抗能力,彆說逃跑了,它想站起來都費勁。”
陳言看著麵前的派拉斯特,能感覺出它所遭受的痛苦。
身為蟲和草雙屬性的寶可夢,它被火屬性完克,這條鎖鏈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它,它能有力氣逃跑才怪呢。
“借鑒魔獸裝具的方法?那你們為何不給它們打造魔獸裝具?”
老葉剛把這個問題說出口就後悔了,他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商人都是逐利的,他們不打造魔獸裝具當然是因為利益。
果不其然,烏斯曼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魔獸裝具的成本太高了,每隻魔獸都需要量身打造,這得耗費多少錢財。”…。。
“在我們鬥獸場,魔獸都是消耗品,不值得費重金為它們打造魔獸裝具,到時候它們要是死在場上,魔獸裝具不就浪費了,我們這是小本生意,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損耗。”
“相反,用鎖鏈就劃算多了,不僅打造成本低,還能反複使用。”
“至於效果嘛,雖然不能像魔獸裝具那樣隨心所欲地控製魔獸,但也能壓製魔獸的實力,這便足夠了。”
陳言在得知鬥獸場控製寶可夢的方法後,解救它們的信心更足了。
彆說幾根鎖鏈了,即使它們身上都有魔獸裝具,一顆精靈球也能輕鬆解決。
沒辦法,精靈球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在了解完最關鍵的信息後,陳言又開始打探起彆的情報。
一方麵是為了製定晚上的拯救計劃,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給徐若風他們拖延時間。
也不知道他們的行動順不順利,有沒有找到關押貧民的地方。
陳言嘴上應和著烏斯曼,腦海中的思緒卻早已飄遠。
——
視角轉到徐若風和雜糧鍋巴這邊,雜糧鍋巴在得到陳言的示意後,屁顛屁顛地走出獸籠,一眼便看到了正忿忿不平與護衛們發生爭吵的徐若風。
這家夥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雜糧鍋巴湊近一聽,發現徐若風還在演戲。
“你們跟著我乾嘛?我是身份尊貴的騎士,不是什麼罪犯,用不著你們監視!”
徐若風神情不滿地說道。
他身旁的兩名護衛連忙誠惶誠恐地解釋道:
“騎士大人,我們哪敢監視您啊,是主管大人怕您迷路,才讓我們趕過來為您帶路的。”
“笑話!我怎麼可能迷路,這在地方都能迷路的人純屬沒有腦子!”
徐若風瞟向一旁的雜糧鍋巴說道,他就是在借機嘲諷雜糧鍋巴。
但雜糧鍋巴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一臉認可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