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禪院家的小嫡子, 禪院直哉很清楚十種影法術意味著什麼——尤其在五條家有個六眼的情況下,就算如今式神使才五歲,離成長到五條六眼那個層次還很遠, 但也架不住人家的生得術式就是十種影法術, 生來就注定會站在頂端的存在!
這一刻, 禪院直哉盯著手中這本書,由衷懷疑自己還沒入土的老爹拿這本書給他看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禪院直哉的內心很糾結, 一時都忘記了自己還跪著,他眉頭緊皺, 一副深思的模樣。
一方麵是他作為禪院少家主(自封)、繼承人(自封)的情況下,他早就把禪院家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現在突然來了個十種影法術,很難確保他的繼承人位置還穩定。
另一方麵是五條六眼如今已經是五條家主,但禪院家的式神使年紀小的給五條六眼做兒子都夠了,可是五條家六眼都成為一家之主了,禪院家的式神使不當家作主不是很不像樣?
禪院直哉腦子裡陷入頭腦風暴。
......
庭院裡吹來溫和的風, 真依端著一盤小點心放在矮桌上,抿起笑容說:“阿治, 惠, 要來點這個嗎?”
真希盤腿坐在竹席上,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伏黑惠身上, 正如阿治和惠一眼就能看出來真希那張臉和惠/甚爾的相似之處,真希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這個黑發綠眼的小弟弟,身體裡絕對流著禪院家的血。
但是在禪院家生長的孩子不會這麼軟和無害,他除了那張臉,其餘的地方和這裡格格不入。
......這是在外麵的世界成長起來的男孩。
而相比起長相特征明顯就是禪院的伏黑惠,阿治就完全是另一種風格了。
雖然年幼的他也同樣精致、同樣好看, 但就是有股另類的、甜兮兮的、奇異的小惡魔般的既視感。
“真希醬很想離開這裡嗎?”阿治咬了口糕點,開口就說出了真希從未對外說出口的想法。
真希瞳孔一縮,下意識看了眼真依,作為姐姐,她明白真依沒有什麼廣大的誌向,也同樣是作為姐姐,她一定要把妹妹真依帶離這個泥潭裡。
真希的目光恰巧的和妹妹真依碰上,她一怔,收回視線,坦然的對阿治道:“對,禪院就是一個垃圾場,我想要離開這裡有什麼錯?”
真依想要說什麼,她張了張嘴,最終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她想:就這樣不好嗎?為什麼總是想著離開......你這麼努力的話,我也不得不跟著努力啊。
不然,你的努力根本沒有意義啊,姐姐。
“哇,禪院這麼糟糕的嗎?”阿治發出想吃瓜的聲音,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伏黑惠也豎起耳朵,森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真希。
真希:“......”
喂!你們兩個這種態度真的過分了啊!
不過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壓抑和憤懣,真希的傾訴欲有些高漲,她抱著手中的木刀擺了個一點都不淑女的姿勢,說:“在禪院家,沒有咒力、或者咒力低下就是原罪......”
而生來就是天與咒縛,還帶有雙子詛咒的我,更加沒有登上高處的可能。
真希的聲音飄忽了下,隨即就堅定起來。
但是,如果連試都不試一下,就直接向這種腐爛的規矩認輸的話,那豈不是自己都認定了這種規矩不可更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