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達貢雪峰的路上,楚痕與納蘭嫣柔一邊結伴而行,一邊趁著休息的嫌隙靜心修煉,渾然不知危機正在靠近。
在夜色之下,楚痕閉目安坐,一旁納蘭嫣柔眉眼含情,默默注視著自己的男人,同時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平靜了許久之後,突然,楚痕身上氣息一變,熱浪霎時湧起,攪動朦朧的月夜。
隨著楚痕身上氣息變化,納蘭嫣柔神情不由一冷,連忙起身掃視四方,擔心會有彆人發現此處的變動。
一時間,楚痕身上的熱浪、納蘭嫣柔身上的寒氣互相交織到一起,散向方圓數裡,就算有人察覺得到,沒有一定的實力,也根本不敢靠過來。
而這樣的情形維持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楚痕身後化出四扇蛾翅,身上散發的炙熱氣息也隨之達到了頂峰。
緊接著,四扇蛾翅逐漸回攏,將楚痕包裹其中,竟形成一顆碩大的蟲繭。
這等景象,納蘭嫣柔是頭一次見到,也是大感驚奇。不過守護楚痕要緊,她很快就移開了自己的注意力。
蟲繭上,不停閃動著赤紅的光亮,還有一絲絲螢火在上麵流轉,看上去極為詭異。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驀然,隻聽一聲脆響,蟲繭之上竟然出現一條微小的裂縫。
裂縫雖小,但自內中散發的氣息卻特彆強橫,饒是已經踏入昊元境的納蘭嫣柔都忍不住皺下眉頭,從這種氣息中感到了深深的威脅。
細小的裂縫迅速擴展,眨眼遍布整個蟲繭,隨即就聽“哢”的一聲,蟲繭破碎,飛濺的碎片散到空中,然後化為點點火星,最後消失不見。
蟲繭消失,楚痕的身影再次出現。此刻,他身上的氣息已經達到了真元九品,而且還有繼續上升的趨勢。
又往上攀上一段,快要接近昊元境的時候,楚痕身上的氣息終於穩定了下來。
“呼——”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楚痕不禁欣喜一笑。這次突破,他吸收了不少納蘭嫣柔傳入體內的力量,不僅幫他完成了境界上的突破,還讓他丹田內的螢火泛起光澤,距離滿盈已是不遠。
“這樣一來,再靜修幾天,我重生的能力就差不多恢複了,到時便可衝擊昊元境。”
楚痕心念一聲,抬頭一看,卻見納蘭嫣柔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你可真是令人驚奇,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一定會趁機殺了你,以絕後患。”
聽著納蘭嫣柔另類的稱讚,楚痕嘴角一彎,露出一抹壞笑。
“夫妻之間哪有什麼敵人,更何況不是有句俗話叫什麼‘床頭吵架,床尾和’嘛,咱倆就算鬨矛盾,也大可換種方式處理嗎?”
聞言,納蘭嫣柔頓時俏臉一紅,狠狠地白了楚痕一眼,怒罵道:“少沒正形了,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你再修煉會,穩定下修為,咱們就該趕路了。”
往天邊一望,隻見黑暗中帶著一抹白,確實是天明的前兆。
“好,你也休息會。”
說完,楚痕與納蘭嫣柔就各自坐在地上,又修煉起來。
陽光灑落在鵬城的城頭上,給冰涼的城牆添上一縷溫暖。可這縷溫暖還沒來得及蔓延,一陣刺骨寒氣猛然湧上牆頭,幾乎要在上麵掛上了一層霜。
納蘭家的人被宇文覺邀請到宇文府,過了一夜才離開。
納蘭拓走在人群的最前麵,冷傲、霸氣的臉上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淺笑。
昨夜,宇文覺在宴會上大讚納蘭家氣勢不凡,還趁機將雲山界現今的局勢大談其談,言語中大有拉攏納蘭家,結為同盟的意思。
對宇文覺的提議,納蘭拓沒有多說什麼,但心裡其實一直在暗自冷笑。
現今雲山界,納蘭家真正怕的,隻有步家和風家,這兩大家族統領雲山界數百年,占用了全界大半的資源,實力根本非雲山四門所能相比。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恰當的時機之前,納蘭家都不會去觸碰這兩座高山,除此之外,納蘭家彆無所懼,那宇文家所能帶來的就極為有限。
不過,納蘭拓也沒直言拒絕。因為宇文覺在話中透漏一個信息,就是他們十分留意楚痕的動向。
為了尋回納蘭嫣柔,納蘭拓親自前來,足可見對她的重視,宇文家若能幫他們找到納蘭嫣柔,納蘭拓何樂而不為。
因而,納蘭拓表麵上默認了合作的關係,實際上對宇文家完全充滿不屑,隻要他們一失去利用價值,這份合作立馬就會停止。
“家主,咱們接下來還要去哪裡尋找嗎?”一位納蘭家長老低聲詢問道。
納蘭拓瞄了眼達貢雪峰所在方向,低聲回應道:“先回納蘭家,看達貢雪峰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我也正好順便看看宇文家究竟有多大本事。”
這個時候,納蘭清平略顯擔憂地問道:“家主,納蘭嫣柔從來不信任男人。可如果楚痕真的知道她的去向,會不會已經?”
納蘭清平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提起的,是納蘭家最不想看到的事。
這件事,也正是納蘭拓一直擔心的。隻見他略微思考後,目光陡然一寒,臉上頓顯狠辣之態,低聲命令道:“傳我令去,誰找到了納蘭嫣柔,便可自行奪取她的處子元陰。不管這好處給了族裡的誰,我都不允許白白送給一個外人。”
乍聞這道命令,納蘭清平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呼道:“家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