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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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看向A先生,淺灰色的眼眸中露流出一絲迷惑。
總不會是那位“真實造物主”的尊名吧……且不說見麵第一天就開始傳教合不合理,一沒必要用沒有撬動神秘學力量的魯恩文寫,二也和阿蒙先前的描述全然對不上。
所以這是啥?另一位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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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那次聚會你沒有參加,我曾委托與會者們調查信奉這個‘愚者‘的邪教。”A先生道,“你要做的是調查祂的信眾們活動的痕跡,協助我們揪出這位邪神的信徒和眷者。可以隻上交情報,如有能力的話,活捉或鏟除他們。”
“恐怖組織兼邪教組織,正在兼職打擊其他邪教組織……”阿詩黛拉頓時覺得這有點難評,“他們稱呼另一位隱秘存在為‘邪神’的口氣,好理直氣壯的樣子……”
她覺得還是刺殺了因蒂斯大使,攪得魯恩與因蒂斯外交亂成一鍋粥的極光會更加邪教一點。稱呼彆人為邪教,烏鴉笑豬黑。
但她還是積極學習萊娜的精神,無論男人的嘴裡吐出多麼離譜的話語,都投以清澈而崇拜的目光,並適時地附上幾句意義不大,但語氣欽慕而誠懇的恭維:“沒想到,您不僅為我們這些無所依靠的野生非凡者們提供幫助,還在黑暗中打擊著那些作惡的邪神的信仰,真是偉大……”
你的斑駁,與眾不同!
“沒錯!”A先生突然變得極為激動,驟然提高的聲音幾乎是嚇了阿詩黛拉一跳。
這位極光會的先生用極其虔誠,極其癡迷的語氣說道:“都是主的教導。我們被祂所救贖,而祂則背負著世人的罪孽。祂是創造一切的主,源頭的主,偉大的主……很快很快,祂將重臨於世!而我們將迎接祂的回歸,聆聽祂的教誨……讚美您,讚美您!”
如此說著,他按右左下上的順序,在胸前畫了一個倒吊的十字。
阿詩黛拉看著眼前反複禱告,如癲似狂的A先生,又又又一次陷入了呆滯:……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如果這是她最終需要達到的境界,阿詩黛拉覺得,阿蒙還是有點高估她了。雖然她能屈能伸,也不在乎滿地亂爬,但是這種狂笑到五官亂竄,還要隨時隨地跟路人讚美自身信仰的狂信徒角色,還是有點太難抖了。
“真的有這樣的一位主嗎……?”但她還是讓自己的瞳孔震蕩著難以置信的微光,有些茫然地喃喃細語,“我是說,雖說我是女神的信徒,但當災難來臨時,我卻並沒有得到過女神的回應。”不僅如此,女神還把月亮變紅了。
儘管知道自己當晚遇到血月純粹是因為運氣太差,但是阿詩黛拉還是在心裡小小地吐槽了一句這個世界的神靈,以及——為了任務的成功,隻好委屈一下女神了。
“那是自然的,”A先生勾起嘴角,“我們極光會信仰著‘真實造物主’,如果伱有那一天受到我主的感召,想要了解世界墮落的真相,成為我們中的一份子,就來這個地方找我。”
“謝謝您,A先生。我會著心留意您的任務的。”阿詩黛拉微微鞠躬,表現得有些猶豫,又隱隱向往,“…我也會考慮您說的那些的。”
A先生微微點頭,滿意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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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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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乘公共馬車走出好幾公裡,在確認並沒有人在跟蹤後,阿詩黛拉才敢對著車窗外的風景發出無意義的尖叫扭曲。
太尷尬了、太尷尬了!再這麼演下去,她簡直可以用腳趾挖出三室一廳,然後再把自己給住進去。
那個什麼A先生的精神狀態也太美麗了,真不知道該怎樣應對他狂熱的傳教!我真傻,我最開始竟然覺得他最美麗的地方是臉……
“這才哪兒跟哪兒?”腦子裡的阿蒙倒是悠閒自在,“趕緊習慣吧。”
“說到這個…那個信奉‘愚者‘的組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極光會要追查他們?”阿詩黛拉問。
她的潛台詞當然是:趕快把你知道的都說了,讓我抄個作業,然後趕緊去向A先生交差。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阿蒙說,“要不你自己念一下,試試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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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從原著來看,A先生其實並沒有放牧“觀眾”,所以女主就是演給了空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