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晚,等待著換班守夜的混混打手們百無聊賴,湊著一起喝酒賭博。監牢鐵門外的休息室裡彌漫著下流肮臟的語言,劣質的酒精和腥臊的體味,以及大煙燃燒的臭。
一位豁了牙的混混大笑道:“我剛剛看到,布魯斯那家夥又在打女人了!”
“廢話,”有人用邪惡的語氣附和,“不多打幾頓,那能聽話嗎?”
“我今天押人的時候可看見了,有個姑娘生得可嫩,晚上被弄進老大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嘿嘿……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
突然,有個人指著地上不知從哪兒咕嚕嚕滾進來的小球,醉醺醺說:“欸,嘿,你看,這是個什麼球滾了進來?”
那小球看著相當無害,深紫色的球體上綴著點點銀屑,猶如星光璀璨。像是黑夜女神的“冬禮日”裡,那種被會掛在鬆樹上,用以裝飾的小球。
“對哦,”那豁牙混混試圖將它撿起,“這是從哪裡來的東……”
——!
閃光。燦烈的、炫目的、耀眼欲盲的閃光。
男人們捂住眼睛,嘶聲痛叫,卻被幾個消瘦纖細的身影擊中下體、砸中肚子,或是合力撲倒在地上。反應略佳一點的,在因強光而眼盲之後拔槍欲射,手中的槍卻瞬間消失,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緊接著,瘦弱的、稚嫩的、屬於不同女孩的拳頭一拳一拳地鑿了下來,打在男人的頭部、下胯和咽喉。加害者們人仰馬翻,手槍和武器來不及取出,就被合力繳在了一旁。
阿詩黛拉將“竊取”來的武器扔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她看著傷痕累累的少女們抄起手邊能夠得到的一切,歇斯底裡地毆打著曾經加害折磨過她們的惡魔,一下一下,亦如他們曾對無數無辜的女孩們做過的那樣。
直到他們鮮血飆濺,直到他們不再掙紮,直到他們再也不會呼吸。
尖叫和痛嚎的聲音逐漸止息。一片混亂之中,不知是誰先發出了第一聲哭泣。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這群受儘了非人迫害的女孩們擁抱著彼此,抱頭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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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阿詩黛拉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快走吧,路上記得相互照應。等天亮了,有人來了,就不好辦了。你們也不要多想,他們咎由自取,各個都活該被槍斃一個晚上。”
她知道,這樣的發泄並不能夠愈合她們心中已經被深深烙下的瘡疤,隻會變成深藏於心底的陰影,用漫長的時間才能夠勉強撫平。她悄悄數了十五蘇勒給那個被養父逼迫的少女,叮囑她不要上交,帶著母親,跑得越遠越好。
她深知這並不是完美的解決之道,但自己所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女俠,請問你的名諱是什麼?”最後的最後,那位少女問道,“你是給予了我新生的大恩人,我要追隨您的腳步,也要成為勇敢與正義的夥伴!”
阿詩黛拉思索片刻,微微一笑。
“懲戒了惡人的雖然是我,但也更是勇敢的你們。”她溫聲說道,“我不是你們的恩人,你們是自己的‘黑皇帝’。但是,如果你們隻是想要知道一個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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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一翻一揮,一張精致華美的塔羅牌滴溜溜地在她的指尖飛旋,然後噌地一聲插進了不遠處的實木桌上。
正是那張“戀人”。
“俠盜‘黑皇帝’聽起來相當酷。”阿詩黛拉想了想,“那我就叫,呃,‘裡表情人’好了!”
那位極光會的A先生,不是正愁沒有關於那位“愚者”的情報嗎?正巧“皇帝”“戀人”也是塔羅牌中的大牌——既然他缺情報,我就來給他創造點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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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處的“戀人”和塔羅牌本身的意義關係不大。隻是暗示了女主之後的身份(目移)。以及,自己不做任何偽裝地沒有情報創造情報,這種實名製造假的行為她是當A先生傻嗎?不是,這個下一章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