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司陵的默許, 加之昏迷的薛教授也已經轉醒,南京基地救援者們的收集行動,自然也就越發高效和便捷起來。而和井井有條的他們相比, 一旁的希望基地眾人就明顯渙散多了。
由於原本的領頭人物淩寄, 之前因貪生怕死,而選擇了留守原地,並沒有跟隨秦鋒他們一起前往目標研究所,所以希望基地的異能者們一直都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但幸好同行者中出了個看似文弱, 但膽量見識都不凡的魏不器,還親自救下了秦鋒都沒有找到的那位薛教授, 一時間希望基地的眾人們, 不禁都隱隱將他視作了此間的領袖。
儘管暗中收獲了不少自己夢寐以求的追隨者,但魏不器心情並未放鬆,反而更加煩悶起來。
前天夜裡,重傷昏迷的薛教授終於轉醒, 但秦鋒也隻不過帶著兩個手下,過來探望了十來分鐘, 後麵就再沒出現過。並且,無論是秦鋒,還是被他留下問話的兩個屬下,全程都在關注如何收集實驗相關數據和報告,半點都沒有提到要把薛教授帶回南京基地的事。
可是,魏不器清楚的知道, 華夏官方對於這位神奇藥劑開發者的歸屬, 肯定早就有了定論。有南京和北京兩大官方基地在前,不說希望基地這樣的民間基地,隻怕就連成都、昆明這樣勢力不顯著的官方基地, 都分不到一杯羹。
因此,魏不器不禁心生種種疑慮,為什麼秦鋒對薛教授的態度驟然冷了下去?難不成,這短短幾日間,有什麼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變故發生?
魏不器深知,秦鋒那樣的軍職人員,是不會被私事所左右的。他現在這般對待自己的原定任務目標薛教授,那必定就表示,如今的薛教授已經不再是他的任務目標了。
並且,這一切變化,似乎都是在那日秦鋒救出那個神秘少年之後,發生的。
於是,想到這裡,這幾天因為薛定道的事情,而差點和整個不器小隊都鬨翻的魏不器,不禁又驚又怒。
那麼,這個被救出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憑什麼能夠取代薛定道成為南京基地新的目標?還是說,他本人身上隱藏著,比擁有神奇藥劑在身的薛定道更有價值的秘密?
事已至此,本還有些忿忿的魏不器,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先前指望著,自己可以借救出薛定道這個契機,趁機去搭上秦鋒和南京基地,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般的驟變,把他精心準備的算盤全部打亂。
看來,有必要找機會接觸一下,那位一直被秦鋒隱匿起來的神秘少年了。
自己到底要找什麼理由,才能接近那個被秦鋒看得很緊的少年呢?麵色陰沉的魏不器不禁苦苦思索起來,然而他並沒有料到,這邊還沒想到接近那人的辦法,那個名喚司陵的少年就自己找上了門來。
“魏隊長,你好,我是司陵。”隻見少年眉眼彎彎,笑顏如畫,帶著這個年紀所獨有的朝氣和天真,非常有禮貌地道明來意,“我聽說,你們小隊有一個和我年歲相近的同齡人,所以想過來看看。”
身體和心智都尚未發育成熟的少年,本就是人類社會的瑰寶和希望,而眼前這位,更是仿佛天使一般純潔乖巧。
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沒有摻雜半點俗世的雜質,也不曾沾染半分末日的塵埃,坦誠而明朗,純粹而潔淨,看得魏不器不禁心中一怔。
“啊——”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角落第一次得到這麼大的觸碰,魏不器隻覺得自己早已麻木的心臟砰砰直跳,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向著大腦急速湧去,令他一時間手足失措吞吞吐吐,“好的,這個——”
自覺發現獵物的捕食者,小心翼翼地遮掩著自己不為人知的貪欲和狂喜,卻並不知道自己笨拙的演技和陰暗的心思早就被眼前人一眼看穿。
“怪不得原始劇情中,魏不器和他未婚妻白柔的日常相處,總是仿佛例行公事一般,敷衍而無趣。”主角自以為隱晦而暗藏侵占之欲的目光,不住地流連在少年身上,卻不知他肮臟且卑劣的心思,早就在冷心冷眼的眼前人麵前無所遁形,“誰能想到,這個任務世界中有著女友和未婚妻的主角,居然暗中喜歡男人,還偏好天真乖巧,不諳世事的少年。”
“這!”同樣不曾看錯魏不器貪婪眼神的小助手,驚愕之下不禁一時啞然,它萬萬沒有想到,原始劇情中對白柔忠貞不二的主角,真正喜歡的,居然是自己的同性。
隱藏極深的惡人,潛伏在人群中,伺機尋找著合乎心意的獵物,卻並不知道,自己一眼看中的,其實是一株貌似無辜而實則致命的妖豔食人之花。
“嗬,還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自家老大又想到了什麼,小助手隻聽得一聲輕笑,令它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不過這樣一來,我似乎猜到了一點,原始劇情中那位司陵的真正去向了。”
小助手此時還是一頭霧水,聽了自家老大似是自言自語的話,它不禁試探性地詢問道:“老大,你是說?”
“沒什麼。”儘管小助手萬分好奇,但顯然,它那已經胸有成算的老大,並不打算現在就將自己的猜測儘數說出,“主角見過了,接下來要去見一見重生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