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片段)
死亡,在這裡,這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如果我們可以逃過一死,平安順利地長大成人的話,你願意跟我走嗎?”
擁有一頭亞麻色頭發,長相文靜溫柔的少女一邊哭著一邊說道。
人類少年見狀,一對有力的眼神宛如失去了活力似的頓時柔和了下來……然而,他仍然頂著看似空虛的眼神凝視少女泛著淚光的眼睛。
“如果可以逃過一死,平安順利長大成人的話……”
這是不可能的事。
少年心裡想著。
不,也許少女也一樣心知肚明。
他們會死的,會死在這裡……
“如果我們可以存活下去的話……”
然而,少女的話語卻就此被打斷了。
一個身神父衣服,有些年紀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少女那瘦弱的肩膀,將她拉了過去,諄諄教誨道:
“時間到了。就彆再哭了。從今以後,你不再需要這種脆弱的感情了。聖女不能脆弱,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就對了。”
是的,少女明白。
瞬間,她露出畏怯的表情。
“是,教皇大人。”然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偷窺了一下少年的臉,少年仍然露出一如往常,看似了無乾勁的茫然眼神,不發一語。
“喂!”少年突然出聲叫道,他的聲音一如往常陰沉,缺乏某種霸氣,然而……
“可彆想要尋死哦。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少女聞言,忍不住回過頭來。她的臉上再度充滿了情感的光彩。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少年見狀,露出又像覺得困擾,又像嫌麻煩似的表情,最後輕輕一笑。
這是遙遠的童年時的約定。這個約定深深地刻劃在他的心頭。
場景拉回現實。
“快醒醒!出事了!”
“怎麼了?”牢房中達烏斯騎士被手下搖醒了。
“狼族契約!丟了!”
“丟?丟了??”人族高手們大驚。
“怎麼丟了?!”
“不知道,可能是在之前的打鬥時丟失了。我明明藏在錢包裡的!”
“這是教皇大人給的任務!?為什麼你放在錢包裡啊!!!”
獸族治安軍的駐地,門外不切時宜的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然後就聽門鎖喀嚓一聲打開,一名精明乾練的犬族獸人抱著一大疊文件快步走了進來。
“什麼事?”狼犬族長官放下手中的工作說道。
“恩……這是醫療官那裡剛傳過來的報告。”看著臃懶的坐在椅子上,托著額頭的長官,手下無奈地說道。
接過報告,狼犬族長官眉頭又皺了起來。
“腿腳骨斷裂,腦震蕩加神經受損,肋骨粉末性骨折,鼻梁骨粉碎性骨折,顱內大量充血,手腕處粉末性骨折,關節錯位,還有內傷,估計也治不好了。”
手中風格獨特的驗傷報告,治安軍長官一連看了好幾遍,才忍著笑意驚歎道:“好大的力氣,那個老虎小子是帝國軍裡退役的戰團長嗎?”
手下搖頭道:“我專門找過,他真的隻是個新手傭兵。”
“不是帝國軍的人?”狼犬長官沉默了半天,才接著說道:“竟然擁有這麼強的力量,他是什麼來頭?”
手下道:“我讓野豬族的友人調查了一下,結果讓人難以置信。”
“說下去。”
手下拿出一份文件,念到:“他父親是虎王泰格·怒雷,是他的小兒子,有個哥哥。他也是虎族的唯一旅行者,年僅十三歲就隻身闖出延綿數千裡的原始森林,還獵殺過領主級魔獸,這件事曾經轟動一時……”
“原來是個公子哥啊,從小就開始訓練了,不簡單啊!”
“去過熊貓之鄉學過功夫,但之後又盜墓了沙漠金字塔,還在邊境炸了當地人類貴族的城堡,消滅過捕奴隊,打過拳賽,打過木乃伊,毀滅過半座城市,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狼犬族長官呆住了,深吸可口氣,歎道:“最近呢?”
“最近他曾麵試過狐族的保鏢。”
“然後呢?”
手下一探手,無奈的說道:“沒了”
“沒了?”狼犬長官笑容一僵,手下也是滿目疑雲:“很奇怪,麵試保鏢是最後一次記錄。”
“有意思,最近這好像出了個大人物,為了抓賊,毀滅了兩三條街道的大蠢貨老虎,不會是這小子?”
“自信點,肯定是他。”
此刻,牢房裡,大老虎雷德打了個噴嚏,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高壯的身子充斥著暴力的雄性力量,雄霸於天地,一股股剽悍勇猛的無敵暴力氣息排山倒海,如波濤般不斷湧動澎湃。那雙閃動著暴烈寒光的血紅色眼睛,更是讓人感受到一種極為強烈的威脅和壓迫。帶有虎條紋的臉上的一抹血色的圖騰紋讓他顯得不怒自威,更是為其增添了一股猛士般的狠霸凶悍之感。
先不說其豐富的作戰本領和暴烈如火的性格,光憑氣場就足以嚇到不少人。
“喂!獄卒大叔。請過來一下!”
牢房裡依然響起一個傭懶的聲音。
哈士奇獄卒聽到聲音,頂著疲累的表情走過來。
“我說你啊……隨便你怎一麼都好,就是彆一直叫人嘛,如果有事,就一次交代清楚吧!而且,每次有事找你審問細節時,你卻又一直在睡覺……”
“什麼嘛!是你們自己說有事可以隨時叫你的啊。”
“凡事都有個限度嘛!而且你老是提一些無理的要求,什麼給我一個超特大號的枕頭啦,讓我吃大餐啦什麼的。”獄卒歎了一口氣。
“說吧。想要什麼”
“吃飯。”
“好了,你也安分點。”
哈士奇獸人回來了,他戴著皮質的肩甲,護腕,一身銀灰色的毛發,手裡拎著什麼東西。
“我做了炒飯喲!來。不過老虎小哥你戴著手銬還不能動,就由在下喂給你吃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