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這一句話問的王佩茹心猛地就沉到穀底,一把抓住他的手哭道:“阿遠我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如今竟然懷疑我害你?當年若非我救下你,你已經葬身穀底了!你竟然懷疑我害你……這世上我唯一不忍心傷害的人就是你阿遠!”
“你不忍心傷害的人不是王瑞林嗎?”陸遠垂眼望著她,她哭的那麼可憐卻仍然在騙他,她每句話都在試圖告訴他——她救了他的命,他應該報答她,不能懷疑她。
陸遠將手抽了回來,俯下身去低聲道:“你大概不清楚我已經全部記起來了吧。”他看到王佩茹僵在那裡,伸手捏起了她的臉,眼神寒似冰,“王佩茹,你一直知道謝婉儀才是救我的人對不對?可你卻一直利用我在對付謝婉儀。”他何止是憤怒,更是悔恨,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在傷害他最想保護的人,他的手指止不住發抖,“王佩茹如果我的失憶是你搞的鬼,那你這顆心實在太歹毒了。”
“不是我!你聽我解釋阿遠!”王佩茹慌了,“我可以解釋!當年狐仙廟救你的確實不是我,但我並不知道是誰,你那時昏迷不醒也確實是我救了你!你當時神誌不清錯認了我,我不忍心傷害你就將錯就錯……”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卻被陸遠揮手甩倒在榻上。
“你不必解釋,我也不想聽。”陸遠情緒糟糕至極,他恨極了王佩茹,也恨極了自己,王佩茹是欺騙了他,可他也真的傷害了……他的狐仙姐姐,謝婉儀半身是血的昏在他懷裡的模樣浮現在眼前,他攥緊了手指道:“你和我都該死。”拿命來償還謝婉儀吧。
王佩茹趴在榻上渾身發抖,正要想著該如何翻身,外麵她的丫鬟匆忙進來道:“小姐,老夫人和夫人趕來了,正在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召小姐過去。”
老太太和她母親來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求母親幫幫她?母親一定會保她的!這畢竟是王家的家務事,聖上和皇後如何也不好插手,隻要回到王家,她母親怎麼也會幫她,到時候謝婉儀又能拿她如何?
她勉強定下心神來,隨意披上鬥篷就隨丫鬟去麵見皇後娘娘,臨出帳篷她又回頭看陸遠,陸遠冷漠的臉讓她心寒,如今是指望不上陸遠了,那她也不能讓陸遠和謝婉儀聯手,她一定要讓二人反目成仇!
她匆忙去了皇後那裡,沒想到陸遠緊隨其後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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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堂內,王家老太太和王夫人都在,王瑞林也在。
王佩茹進堂後行禮跪拜,偷偷審視了一番,定康王爺和王老太太落坐在堂下,其餘的人都站著,皇後端坐正堂拉著謝婉儀坐在她身側,那模樣不必猜也知道定是要偏袒謝婉儀的!
這堂中隻她一人跪著,仿佛她是個被審訊的罪犯一般,令她厭惡至極。
就聽皇後開口道:“該來的都來了,那本宮就直說了,本來王侍郎這些事說破天也是他的家務事,本宮不該管也管不著,但是……”
王佩茹的心咯噔了一下,難不成謝婉儀居然說動了皇後娘娘替她出頭做主?
“本宮請王家老夫人和陸大人前來,是為了獵場驚馬突然出現意外這件事。”皇後拍了拍謝婉儀的手道:“圍獵本是一件熱鬨高興的事,出了這樣的意外讓婉儀和王姑娘受傷本就不該,出事後王侍郎又咬定此次意外乃是婉儀有心安排的,既然王侍郎起了這樣的懷疑,本宮定是不會冤枉了一個無辜的人,所以命人去徹查了此事。”
王佩茹還跪在那裡,皇後沒有讓她起身,她聽到皇後說不是為了‘家務事’而是為了墜馬一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到坐在皇後身邊的謝婉儀,她臉上淚痕未乾,眼睛紅紅的朝皇後感激的低說了一句:“還好有娘娘為婉儀做主,不然婉儀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這個賤人!比她還會裝可憐!
謝婉儀在那正堂之上擦了擦眼淚瞧向她,朝她勾了勾嘴角,小婊砸跟她玩白蓮花,她快穿演繹過的白蓮花女主如過江之鯽,誰能婊得過她?皇後管不了家務事,那咱們就算公賬!
那王老太太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一聽皇後這麼說立刻站起來氣罵王瑞林,罵他不孝,罵他欺負婉儀,表明立場她隻認婉儀這個孫媳婦,她是向著謝婉儀的。
王氏站在一旁已是被唬的不敢吭氣兒,看著自己親女兒和王瑞林急的想掉淚。
謝婉儀理也不理她們,如今看到皇後做她的靠山了王家人向著她了?當初她們是如何逼得謝婉儀吞金自儘,死在房中兩天都無人發現無人問津的!她們將王佩茹接納進府時可沒把她當個活人!
“我如今隻想要個清白。”謝婉儀含淚道。
皇後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彆怕,揮手傳侍衛進來,三名侍衛進到堂中,兩人押著一個黑衣人,一人提著一盤亂糟糟的鐵絲線,那鐵絲之上滿是倒刺,嗚啦啦的被丟在地上,嚇了王佩茹一跳。
“將你們查到的再說一遍。”皇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