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給我看著點懂麼，尤其室江那邊，彆讓我再聽到有什麼消息。”
“是！”
無趣地撇了撇嘴，低頭看著那隻貓用一種“我懂的”的眼神盯著自己，金發的不良少年忍下了想要踹過去的衝動，握緊了手裡的書包繼續往前：“不許這麼看我。”
不這麼看你，那要怎麼看你？
美咲輕笑一聲抬腳跟著往前，聲音回應地無比輕柔。
“喵。”
·
對於學生而言，或者說對於小夏這樣的優等生而言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社團在下學期一月份縣裡有一場玉龍旗千葉縣選拔大會以外，剩下來的就是期末考試了。
從入學開始就穩穩坐在年級第一寶座上的芹澤小夏自然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模範，哪怕她在最近一直傳出各種各樣的緋聞消息，甚至於還有類似於“室江高中的芹澤小夏出手一打十五不良少年”，“和開久的不良少年交往”的“流言”傳出，也一樣穩居首位。
“小夏，求求你救救我嗚嗚嗚。”
“嗯？什麼問題？”
“幾何！該死的幾何！我這輩子唯一痛恨的幾何！”
“幾何問題，不管怎麼樣，小忍你先畫一條輔助線吧。”
“畫哪裡？”
“你覺得哪裡最空，就畫哪裡。”
隨手在自己的習題集的幾何問題上劃了一道輔助線，她倒是覺得幾何問題都挺可愛的。
嗯，這種事情不能和外山忍說。
考試的安排已經全部發了下來，冬日的氣息開始逐漸發揮威力，劍道部在午休的時候也不再聚餐——這種天氣還是窩在有暖氣的教室裡最好。
當然隨著冷空氣的到來，不同顏色的圍巾帽子手套開始出現在不少人身上，同時帶來的還有毛線針和一團團毛茸茸的線球。看著班上女生們興致勃勃織圍巾的樣子，芹澤小夏抽了抽嘴角，看著在下課時候同樣拿出打了一半的圍巾的外山忍歎了口氣。
“小忍，你是在給誠君織圍巾麼？”
“是是，特意挑了灰白色的毛線。小夏要不要也來？”
“我的話一旦織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想著自己初三的時候也被班上女生硬拉著織了一條圍巾，最後把圍巾交給芹澤多摩雄的時候自家爸爸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芹澤小夏就有點頭疼：“最近爸爸好不容易對相良君好點兒了，我擔心這麼一來爸爸又要炸。”
“噗，誰讓你家相良君是個不良少年呢。”
“青梅竹馬知根知底就是好啊，我都不知道相良君家裡的事情，他也不肯告訴我。”
趴在桌子上感歎了一聲看著外山忍靈巧而又熟練的動作，黑發少女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難得也覺得有點心動：“要不我也去買個線團吧。”
“嗯？想要織圍巾了麼？”
“不是呀，隻是我覺得線團好像可以送給貓貓當禮物。”
“……”
可憐的相良君。
外山忍莫名對著某位不良少年多了點同情心，想想自己之前還對著他各種吹鼻子瞪眼，現在想想，真是太慘了。
人不如貓，唉。
隨著日子逐漸靠近冬至，天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往往在結束部活的時候天就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學校社團結伴而行回家的人不少，對於芹澤小夏而言也同樣沒什麼問題，畢竟隻要出門，總有人是在那裡等自己的。
“這樣每天都讓相良君來等我，會不會讓打擾到你本來的行程呀？”
看著徘徊在相良腳下的兩隻貓，芹澤小夏沒忍住笑了出來，俯下身揉了揉灰色狸花貓的腦袋：“喲西喲西，今天也很乖。話說回來，怎麼今天相良君和貓貓們一起過來的？好難得。”
“小夏。”
“嗯？”
看著眼前少年發根處已經隱約出現的亞麻灰，芹澤小夏對上他發紅的雙眼愣了一下。相良在發火的時候一直會紅眼睛，但他在自己麵前表現出那種負麵情緒的時候很少，就算故意表現得凶狠她也能夠感知到他原本的情緒，因此也不會覺得有害怕之類的情緒。
但是現在，好像是不一樣的。
感覺到對方抓著自己手的力氣，芹澤小夏咬了咬嘴唇，很是順從地跟了上去。期間也沒有開口，除了給父母發了個消息以外任由這種沉默的氣氛在他們身邊環繞。
她覺得自己喜歡的人好像，很悲傷。
“陪我去一個地方。”
“好。”
沒有問是哪裡，也沒有問需要她做什麼，兩隻貓也同樣跟在他們身邊，一點一點穿過了千葉的大街小巷。
“會怕麼？”
“跟著你就不會。”
“我不是什麼好人。”
“那也不會。”
偶爾簡短的話語夾雜而過，在坐上公交車的時候芹澤小夏扭頭看著一直注視著前方的少年，淺笑著握握緊了他的手。
“你想帶我去哪裡？”
“……”
兩隻貓窩在相良的腳邊淺淺地打了個哈欠，美咲微合著眼睛，輕輕地蹭了蹭芹澤小夏的腳踝。在一片沉默與黑暗中下了車，略微走了一段路之後相良才勾起了嘴角，轉身看著跟著自己的少女露出了一個凶狠而帶著嘲諷意味的微笑。
“去墓地，怕麼。”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