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河流,自然就是下車搭船,若遇大山,便就步行爬山。
靠現在的人力去挖一條隧道,那完全就是異想天開了。
遇到不好假設的地段,那就不鋪。
就算是延長一些行程,也能極大程度的縮短整體所用時間。
“本不該這麼著急。”
朱英有些懊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老爺子發火,卻是因為他自個還沒理順,便就開始講述了。
“看來得等老爺子氣消了,再尋個時機述說。”
想到這裡,朱英便拿出筆墨,開始書寫關於軌道的優化方案。
木軌的施行,隻有趁著老爺子還在的時候,才可以實施。
就像是之前的諸多計策,新以工代賑,軍政分離,攤丁入畝,高產作物,科舉改製。
這些都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立即開始。
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準備過程。
番薯至少得種一年,才能產出足夠的糧種。
科舉改製,新編撰的書籍傳播學習,每個一年半載,也無從開始。
後麵征戰所產生的俘虜,總也得給大明建設添磚加瓦吧。
朱英之所以一股腦的將這些計策說出來,便就是要早些定下基調。
唯有把基調定奪下來,大明前行的道路才能穩固,這些所有一切加起來,便就是對於整個大明整體製度的改革了。
不然真等老爺子駕崩再提出來,很多事情可就沒這般簡單了。
現在是洪武二十五年,原曆史上,朱元璋駕崩於洪武三十一年。
即使這些事務,還沒真正施展開來的時候,老爺子就駕崩了,但終歸留下了名分。
可彆小看了這個名分,換個說法,這能叫祖訓。
但凡後麵有敢跳出來反對者,朱英下令吃個席,那便叫名分。
單單就影響力上,朱英再如何,都無法達到朱元璋這般的高度。
.......
“你說咱剛剛,是不是對大孫的態度,過於嚴苛了一些。”
華蓋殿裡,桌麵上的飯菜已經收拾乾淨,朱元璋的火氣也平緩了下來。
過了沒多久,朱元璋就為剛才嗬斥大孫,感到有些後悔。
朱元璋有些擔心,好不容易培養的爺孫情會讓這件事情,導致出現間隙。
“其實說服大孫,也不是沒有辦法,他既然覺得木軌可行,那咱完全可以先製作一條幾裡地的軌道,然後給大孫看看。”
“當大孫知曉了有多麼勞民傷財後,自然會打消念頭。”
未待旁邊的劉和回答,朱元璋就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劉和聞言有些惶恐,這事也不敢沉默,微微遲疑一下猶豫著說道:“陛下,老奴也不懂這些,不過陛下方才說道,老奴覺得極為可行。”
“短短幾裡地,也耗不了多少錢糧,到時候長孫殿下,自然就會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
朱元璋輕輕點頭,而後有些感歎道:“咱大孫的這個脾氣,真就是跟犟牛一般,咱都好說歹說,硬是不肯回頭。”
“劉和你便幫咱看著些大孫,尋個時機,咱再跟大孫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