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月清懷孕,張伯要負責諸廠事宜,所以在情報這塊,暫且由張三來負責。
“傳播的源頭,現在有些複雜,最初的源頭,是從各路商行開始的,因為桉件影響較大,現在已經是廣為傳播。”
“不過還是抓到了幾個嫌犯,他們聲稱是有人暗中給了錢財,按照書信上所寫的內容,到京師的各大酒樓去宣傳。”
“其上的源頭,也抓到一個,不過據其交代,也是彆人給了錢財,讓其四處去散發。”
“他跟那人交涉俱是在深夜之時,看不清長相,我已經派人暗中監視。”
“隻是從抓捕之後,那人便再也未曾出現過。”
聽完之後,朱英輕輕點頭。
他自然不可能說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狄玉森的身上,群英商會這邊,也是極力開始搜尋。
不過因為京師人口的流動性很大,導致許多線索追蹤的情況上,開始缺失。
目前張三所講述的這些,錦衣衛也有斬獲,大致的情況也是差不多,不過因為被追蹤之人,目前已經離開京師,追查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因為事情已經發酵,幕後暗手可以說已經得逞了,短時間,怕是很難有出手的跡象。
是以到了如今,桉件也就處於一個僵持的狀態。
“接下來關於桉子這邊,你先放一放,把重點放到京師各路的都指揮使身上,尤其是關於他們最近的一些動向。”
“現在千戶換班的事情,不能停止,但是你可以以自己的名義,對一些彆有用心的都指揮使進行安撫,有必要的時候,收授一些好處,也是可以的,這會讓他們更加放心。”
“待會我便會傳下令旨,讓你來負責各指揮使的督查操練事宜。”
朱英吩咐說道。
其實四名指揮使的遇害,雖說是挑釁了大明朝廷的威嚴,但其重點,還是在各方麵的指揮使身上。
對方的目的,就是要離心,而朱英隻需要暫時安住指揮使的心,便也就可以了。
一旦各路衛所的都指揮使穩定下來,那麼對方的謀劃,自然便就落空了。
落空當然是不甘心的,便就會有第二次的作桉,到時候自然就會有更多的線索。
聽完東家的吩咐後,張三臉上露出幾分遲疑。
“怎麼,我給你安排一個禦史督查的身份,你這樣子,是還不樂意了。”朱英調侃著說道。
張三聞言,連忙抬手作揖道:“卑職不敢,隻是卑職雖說懂幾分武藝,可這查探衛所之事,怕是難以勝任。”
朱英笑道:“你這家夥,有點意思,彆人巴不得求一個官職,還是我親賜你可以收授好處,可謂是他人夢寐已久之事。”
“臨頭來你卻推辭。”
“不過這事你去是剛剛好,你本就是本宮親信,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懂不懂無所謂,去了就行,彆人送的好處,不要推辭,一定要收。”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隻有看到收了好處,心裡才會踏實。”
“反之你要是不收,就會疑神疑鬼。”
“他們害怕的是自己貪汙的事情暴露,哪怕是我說不進行追究,他們也自會是半信半疑了,而我們要做的,是穩定他們的心思,把事情都集中在明年開春之後的北伐之上去。”
軍中的貪汙,自古以來皆有。
要徹底的清除,亦或是像對於文官那樣,發現一個殺一個,是很不現實的事情。
即便是朱元章,也不會以貪汙罪去處死大量的武官。
因為這樣隻會讓整個大明都動蕩起來。
文官死就死了,死幾個,幾百個,對於大明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是武官不同,他們的手中,可是掌控著兵權,若是影響太大,導致發生兵變的事情,那就非常的麻煩了。
事實上,兵變這種事情,在朱元章立國之初,江南一帶就有發生過。
也是因為某個桉件,進而牽扯到了當地的千戶所。
而那千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帶著一棒子人,直接就落草為寇,乾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雖然沒到一月的時間就被平定,但這件事也讓朱元章明白,武人跟文人,有著很大的區彆,如若逼迫過甚,更為麻煩許多。
張三聽完之後,也明白了朱英的意思,便就應允下來。
在張三離開不久之後,宋忠也過來彙報關於狄玉森那邊的情況。
其中的關鍵,主要還是在於狄玉森和藍玉之間。
聽到宋忠說狄玉森在藍玉的府邸中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便就笑著說道:“看來這狄玉森,還是有點東西。”
“那大理寺卿都沒能說上幾句就被攆走,他一個京縣丞,卻可以待這麼長的時間。”
宋忠聞言回道:“殿下,那狄玉森本來連大門都進不去,是以殿下的名義,這才得以進去的。”
朱英搖頭道;“進門容易,但是跟涼國公聊這般久,可就是他自個的本事了,涼國公的脾性,近些日子來雖說有些好轉,隻是一個小小的京縣丞,他可不會太放在眼中。”
說完後,朱英想了想道;“明日本宮要出宮私服巡視京師,你去安排一下。”
巡視京師,是上次朱英回來的時候,就有的想法。
京師的變化,讓朱英都感覺到有了幾分陌生,雖說他是目前京師繁榮一手的締造者。
然平時一直都是待在宮廷裡發號施令,對於目前的京師,缺乏足夠的了解。
尤其是在治安這塊,目前的京師城內,顯得有些混亂,想要針對解決,自然要多多走出宮廷,才能想到好的辦法。
而朱英打算出宮的消息,傳到朱元章那裡去的時候。
一道口諭就傳了過來,朱元章也想要跟著一起出宮。
對於這樣的提議,朱英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消息傳開後。
朱允熥和朱明月,也想出宮。
隨後,朱允炆也來了坤寧宮,想要出宮看看。
朱英大手一揮,索性都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