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翟長孫知道不能跟陛下抬杠:“理所應當,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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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次去焉耆,就隻辦三件事:砍人,砍人,還是他娘的砍人!”楚王殿下在抵達焉耆之前,已經清理了無數波斥候和前來試探的小股騎兵,本來李績見如此情形,數次勸他退兵,可都被他強硬地擋了回去:“本王先前幾次與敵方大戰,打的都是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眼下也是時候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本王要打誰,無所謂奇襲不奇襲,反正來了你就擋不住!”
“彩!”宇文擎最近又開始拿起了書本,這個“彩”便是在跟蘇定方友好交流下獲得的新知識點。
“你小子能不能彆添亂?!”李績發起火來也是很可怕的,宇文擎見狀抿了抿嘴,有些尷尬地扶了扶自己的頭盔。
“殿下,咱們這一戰,打的沒有意義啊。”李績歎了一口氣,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旦他們進入焉耆鎮,很可能就難以脫身了。
“怎麼會沒有意義?”李寬聞言詫異地看向李績:“我說李公,你不會還沒看出來吧?”
“啊?看出來什麼?”李績聞言一陣錯愕。
“我舉個例子啊,”李寬拿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薑盛和蘇定方:“假設他倆準備乾仗,雙方都已經蓄勢待發,這個時候,蘇定方先上去給了薑盛兩拳,打完就跑,如果您是薑盛,挨了兩
拳您追不追?”
“不追。”李績回答的斬釘截鐵:“老夫怎知他在逃跑的路上有沒有留下幫手埋伏?”
“唉!就是這個道理!”楚王聞言笑道。
“……”李績忽然覺得,自己又被這小子給騙了:“殿下您的意思是,咱們狠狠地照著這幫蠻夷臉上來上兩拳,然後趁對方對是否追擊我等猶豫不決的當口,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高昌城,接著大軍一路向東,前往金山祭天?”
“本王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楚王殿下已經將《孫子兵法》著實忘得就剩個書名了,但這不影響他理解其中的精髓:打仗嘛,虛實相接,隨機應變才是正理呀。
“可殿下您怎麼確定對方一定不會追擊呢?”雖然李績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但他還是得考考楚王,以確定這豎子不是歪打正著。
“因為能夠將整個西北的盟軍聯合起來的人,一定是個老成持重之輩,這麼多天了,還在這裡隱忍不發等待大軍全局集結再將我們一口吃掉,我想那人絕對是個疑心病過重的老王八。”楚王搖頭晃腦道,雖然他對自己的敵人在戰略上極度蔑視,但在戰術上,卻又三思再三思:“就算他覺得自己家大業大,不怕有埋伏,那大不了我們將追擊的軍隊引出一段安全距離後,轉身吃掉唄。
隻不過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李公,你想想,這盟軍是由各個國家組建起來的,在兵員的統一調度上就會出現很大的分歧,而追擊我們的軍隊,一旦損失慘重,那麼其背後的國家會不會對指揮全局的那個人有意見?繼而開始不自覺地影響整個聯盟的團結?”
李寬很自信,自己這五千人,加上暗中還捏著兩千餘的暗影刺客,這些戰力加起來,眨眼之間吃掉一支萬人隊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而這樣的損失,除了家大業大的西突厥,恐怕誰也承擔不起。
況且如今西突厥還分成了兩半呢,無論是肆葉護可汗還是乙毗射匱可汗,手底下死個上萬人,恐怕也得肉疼。
“如果他們並沒有各自為戰,而是混合編製,殿下您先前所設想的一切,不就都落空了?”李績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楚王殿下,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欣賞之意,但嘴上依舊沒客氣過。
“你這就抬杠了,”李寬現在覺得自己被李績給侮辱了:“各國兵員素質不一樣,還混編?真這麼乾,本王還跑啥?幾次穿插之下,衝散對方大軍的陣形,那些膽子小的就會四處逃竄,縱有戰鬥素養高的敵人企圖集結部隊抵抗,也會被這些膽小鬼給拖累,那本王真就提著我爹馬槊,從東砍到西了……”
“哈哈哈……”李績聞言放聲長笑,爾後,他深深地看了楚王殿下一眼,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楚王殿下,從今往後誰敢說您不知兵事,記得跟老夫打一招呼,隻要您不嫌棄,老夫說什麼都得給您幫幫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