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一路疾行來到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後,這貨先是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坐在一張胡凳上不說話的楊綰綰身前,接著,玉樹臨風的楚王殿下朝剛剛拿起驚堂木準備拍下的戴胄微微一笑:"戴公,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對了,唐公托本王向您問聲好。”
“……”說實話,戴胄從來就沒見過如此謙遜有禮的楚王。
難道說……陛下跟自己說的放人的理由是真的……
楚王殿下還真就看上這水靈靈的前朝郡主了?
“喂!姓戴的,本王問你話呢?!”楚王殿下聞言頓時不滿道:“你是不是覺得本王今日單槍匹馬的前來,你就能有恃無恐呢?你大爺的……”楚王殿下說完就撩起袍袖,跨過剛剛受完刑,正趴在地上喘息的木阿斯,直衝堂上坐著的戴胄而去。
“唉殿下!”戴胄真沒想到,老友唐儉跟自己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倒黴孩子說發癲就發癲啊:“您就站那兒彆動!”
“楚王殿下,您這樣不好吧。”就在楚王殿下準備接著往前衝的時候,一旁被他忽略的中書舍人許敬宗,突然微笑著開口道:“今日戴公審理此案,乃是依據國法,您這一來就胡攪蠻纏,是不是有違——”
“這傻缺是誰?”楚王殿下沒等許敬宗將話說完,便再度扭過頭,將目光看向戴胄:“您下邊兒的官兒?!”
“殿下……這跟老夫可沒啥關係……”戴胄見晦氣找上自己,他立馬開始撇清關係:“許大人隻是過來旁聽此案的。”
“哦……”聽完戴胄的解釋,楚王殿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便對許敬宗道:“趕緊滾,本王沒空搭理你。”
“殿下您……”許敬宗聞言剛想開口,誰知人家又忙著安慰綰綰阿姊去了。
“綰綰阿姊,沒嚇著你吧?”楚王殿下緩步來到楊綰綰麵前,見對方微微偏頭不敢看自己,他不覺得一陣好笑:“咋了,這來了長安,就不認識你的‘遠房表弟’了?”
“殿下勿要說笑……”楊綰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自打楚王進門的那刻起,她原本因為木阿斯的遭遇,而感到不安的內心頓時便恢複了平靜。
她知道,有眼前的少年在,
縱然事情再大,他也會保自己安然無恙。
“沒有說笑啊,”楚王殿下說著說著,突然眉頭一皺:“不對唉……為啥我蕭師就這麼放心將綰綰阿姊你給送進大理寺呢……”
“舅姥爺說,他與戴公是好友,我來此就是回答戴公的一些問題,然後就可以領著木阿斯回去了……”楊綰綰說完,突然乖巧地從腰間的荷包拿出一塊玉佩,將其遞給了李寬:“這個……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