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魏王殿下離開了東宮。
而那位說好“什麼都不摻和”的新晉太子妃卻在此時找上了太子:“太子殿下,臣妾聽聞那虞府的憐兒小姐和魏公的女兒魏舒怡,在東市開了家胭脂鋪……”
“你想說什麼?”此時剛剛拿起書本,甚至臉上還笑意盈盈得回憶青雀先前說的那些個俏皮話的太子殿下,聞言立刻收起笑容,轉而一臉嚴肅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你覺得這樣不妥?”
“臣妾……”蘇氏並非沒有眼力見,眼見第一次試探就惹惱了太子殿下,她當即慌忙解釋道:“臣妾隻是覺得商賈之道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夠了!”太子殿下沒想到,自己剛娶進門的太子妃居然是這般不安生的主兒:“你想讓孤怎麼做?是替你開口向憐兒小姐和魏舒怡轉達你的這份好意勸說,還是打算讓孤出於對寬弟名聲的考慮,直接派人查封她們的店鋪?!蘇璿,你好大的膽子!”
“殿……殿下……”蘇璿原本以為自己給出的理由會讓太子殿下即便生氣也不會再對自己過多追究,誰知事情居然演變成了眼下這種局麵:“臣妾隻是一時糊塗……”
“你不是糊塗,你是聰明極了!”李承乾看著此時小臉煞白的愛妻,隻覺得最近諸事不順到了極致:“你也不用光盯著憐兒小姐和魏舒怡,那位最先與寬弟定下婚約的武小娘子,也與耿國公馮盎的女兒在東市合夥開了一家酒樓,朝中那些大臣們都知曉此事,而且常去光顧,那依你看,孤是不是也要將這間酒樓給查封了,以此彰顯太子東宮的權威?!”
“殿下……”蘇璿自小在家中也是頗為受寵,所以眼見太子殿下為一件小事這般咄咄相逼,於是也忍不住為自己爭辯道:“您若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那麼這些事情您怎麼會知道。”
“那些都是孤未來的弟妹,寬弟不在長安,孤能讓她們出事麼?!”太子殿下有時候真的不懂——為何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就應該跟寬弟生出嫌隙,難道皇家之中就不能存在真正的兄弟之情?
一念至此,太子殿下的目光再度看向此刻依舊滿臉不忿的太子妃,心中難免有些意興闌珊:“罷了……有些話孤不想多說,但是你記住一件事,如果這天底下有誰能讓孤心甘情願讓出太子之位的,那麼這個人就隻有寬弟,而寬弟,是絕對不會要孤讓出太子之位
的!孤言儘於此,你聽得懂也罷,聽不懂也罷,孤都不會再把話將第二遍,但是蘇璿,從今往後,孤不想再聽到你針對任何人,你當孤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昨日我們去甘露殿看望母後,明明兕子是出於喜歡你,才將孤麵前的雞腿拿來給你,結果你居然轉手又將雞腿放進孤的碗中……
你知不知道,如不是孤及時將雞腿又夾給了母後,長樂又聰明的轉移了當時已經感到委屈的兕子的注意力。
咱們這一頓真正意義上的家宴,就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鬨得雞犬不寧!
青雀他自小就敏感,寬弟不在,他便時刻想要擔負寬弟身上的擔子。
所以像昨日那種局麵,他如果不是看在孤這個大哥的麵子上,他說什麼都要跟你翻臉的。
因為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你的那番舉動,已經在暗示兕子不知禮,不懂尊卑,可你又當真知了禮,懂了尊卑?
況且……你根本就不知道寬弟對兕子有多麼疼愛……”太子殿下說到這,突然又想起當初李寬為了兕子,居然對蘭陵的小貓——咪咪大俠使上“美喵計”的逸事,他就覺得這事兒肯定還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