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芝回憶著說:“楊儀晝夜相伴,也有類似症狀。”
“你清查城中,看病患之人可有類似症狀。”
黑熊感到頭疼,經驗摸索能總結出來中醫,反向總結這些積累的經驗,弄出殺人、投毒的技巧也不算什麼難題。
霍去病的死因,隻要稍稍知曉一些,就能有這方麵的淺薄認知。
幸虧這頭猛虎放出來後不分敵我,所以很多人即便掌握這些技巧,也是投鼠忌器。
思索著,對司馬芝繼續說:“組織人手,加大石灰采集規模。城中街道、官舍、亭驛以及女閭,每三日要潑灑石灰水;石灰水不足,取草木灰浸泡,取其水潑灑。”
黑熊抬頭看梁柱:“強化監管路引,沒有路引之人,準許各亭、塞障抓捕,罰為苦役,役期三十天。”
“喏,臣這就布告各處。”
司馬芝拱手長拜,又說:“楊威方乃劉伏波主簿,臣以為當通告荊州。”
“嗯,此應有之事,我來寫這封信。”
黑熊說著擺擺手,示意司馬芝去乾活,自己則拿起桌上的帛書,開始給劉琦書寫。
楊慮染病來關中治病,所以要向劉琦辭官,這個辭官是為了讓出主簿的位置,讓劉琦安排其他人。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未破裂,主簿這?職務太過於關鍵,這是個典掌機密的差事。
司馬芝騰出官舍專門安置楊慮一行人的關鍵就在這裡,就怕彆人加害楊慮,或者逼問、套取什麼情報。
總之,劉琦的前主簿病死在這裡,自己要給個說法。
也怪楊慮辭官,如果不辭官,讓劉琦發一封信過來,自己派人去接,或許早就把人救活了。
隻是聽楊慮病狀的表述,黑熊感到自己麵具下兩層麵紗、一層加厚口罩有些不穩妥。
雖說患病後可以硬扛過去,可終究很不舒服。
身體又不是鐵,反複鍛打變不了精鋼,隻會千瘡百孔,仿佛海綿寶寶一樣。
一封信書寫完畢,黑熊若有所思去看門口的呂布。
越發感覺自己對道兵的開發缺乏深度,從加工模具一事來說,傀儡道兵資質越高,越能輕易達成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說,以後可以讓呂布擔任自己的主簿?
主簿這個職務太過於關鍵,主簿不是一個人,主簿手底下會有一幫書吏、令史。
以主簿為首的辦公團隊,在公府之中,被稱之為黃閣。
七級的傀儡或許有些不足,升級到更高級,或許能變成人形打印機;至於人形掃描機的話,黑熊感覺有些困難,難以達成。
很快司馬芝回來,就見‘太史文恭’捉筆書寫,很快一道《防寒毒入口令》書寫完畢。
黑熊拿起絹觀察,見是仿佛印刷一樣的金簡書法,感慨說:“你才是書法大家呀!”
司馬芝也靠近瞥一眼,就被呂布的書法所迷,詫異看身形高大,渾身包裹在鎧甲、麵具下的太史文恭,有一種仰望高山的感覺。
就見上麵寫著:口鼻呼吸溝通內外,邪毒多自口入,或從毛孔入。外邪侵擾,正氣紊亂,故有百病。今冰雪消融,邪毒起於地,或來源於天穹各方。宜佩戴厚麵巾以護口鼻,願我士民安康。
黑熊掏出隨身攜帶的鎮北將軍印蓋下,遞給司馬芝:“謄抄,布告於各處,然後移交於右輔、左輔都尉處。”
司馬芝現在是京兆都尉兼任商雒令,雖然不便管理京兆範圍內的其他各縣,但他是三輔都尉中的頭目。
“喏,臣領命。”
司馬芝雙手接住:“主公行程勞頓,臣已安排屬吏,略備薄酒、便飯,還請主公移步。”
“我就不吃飯了,有一件事情你要做好。”
黑熊皺著眉頭:“你立刻找三十頭,或五十頭牛;取楊慮隨行患病者之爛瘡體液,破開牛皮,塗抹這些體液。這些事情交給楊慮的隨從來做,若牛發病後,你發書給我,我再來看。”
他不懂牛痘製取的技藝,但聽說過這個名詞。
聽司馬芝之前的描述,總覺得是水痘或天花之類。
現在不缺牛,反正遊牧的牛,跟耕牛是兩碼事。
見司馬芝鄭重點頭,黑熊又說:“牛病症若急促,體表生出瘡泡,取下來,陰乾貯存,也可以拿來給其他好牛使用。我已經去信終南山,李先生兩天內就能到這裡。餘下的事情,交給他們。”
“是,臣明白。”
司馬芝鄭重行禮,就聽黑熊繼續說:“你做?的事情,我要去官舍。”
見司馬芝抬手要勸,黑熊隻是抬手擺了擺,就闊步離去。
走出門,翻身就上了陰乾馬。
陰乾馬載著他行走在縣府之中,原路去了官舍。
官舍外縣兵當值,黑熊呼喝:“開門,去找幾個病重輕微的人來。”
“喏!”
縣尉快步上前,指揮人手開啟門扇。
一陣呼喝後,來了七八個病症輕微的人。
黑熊隻是取出一些神莓,讓這些人吞服,並給裡麵的其他人服用。
接下來就看他們能不能撐到李封抵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