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又觀察片刻,感覺城上士兵怒氣已快到極限,就說:“屠城!”
“督軍令,屠城!”
“督軍令,屠城!”
兩支傳令兵分向而走,都是快步小跑,呼喊著曹仁軍令。
必須屠掉陽翟,陽翟有被屠的價值。
隻有屠掉陽翟,周圍的縣邑才能維持穩定,不至於反的這麼快。
臨陣之際,城池被圍數年,糧秣斷絕又沒有援兵的情況,你若投降,在曹仁眼中還算情有可原。
如現在這樣敵人還遠在千裡之外,你就急匆匆叛亂,這是圖什麼?
真當自己是死人?
曹仁毫不猶豫下達了屠城令,也沒有任何的愧疚,就站在女牆垛口處觀察城內的淒慘悲劇。
如果做不好手裡的事情,未來他與曹純的妻女家眷隻會更慘。
如果能選擇的話,他寧願事敗之際親手送子女上路,也不想讓子女飽受折磨。
隨著天色徹底明亮,曹仁看的更清晰了,也越發覺得沒有觀看的意義了。
他返回城樓準備休息休息,屬吏跟上來來詢問:“可要傳閱首級於各縣?”
“不用,城外築造京觀。”
曹仁打量頗受刺激的屬吏,繼續說:“事已至此,你我再無良策,唯有如此。”
屬吏默然,他們能做的選擇不多,除了平叛外還是平叛。
平叛的過程裡,勢必會有傷亡,積聚的怨氣需要宣泄,錯役製下的士兵要一步步改造,這都需要磨合。
有充足時間的話,自然磨合就可以了。
如今隻能用戰鬥來磨合,這個過程注定是血淋淋的。
隻有重新使用殘酷的殺戮手段,才能震懾住膽子越來越大的大姓、豪強。
屬吏退下後,曹仁正要閉眼睛小睡。
昨天本來就忙碌,前半夜急行軍,後半夜破城、控製軍隊,這都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
曹仁感覺眼皮沉重就要合上時,又有屬吏來,還有哭泣的女聲。
等曹仁睜開眼去看,就見另一名屬吏稟告陳述說:“督軍,城下吏士皆感督軍勞頓辛苦,此便是吏士所獻誠意,督軍不若先享用一二?”
看著兩名身高接近七尺,身形窈窕的豐腴小婦人。
曹仁感覺有些不痛快,他不像曹操,長得不及六尺,卻專愛七尺以上的女子。
自黃巾以來,曹仁長期統兵,已經習慣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對於女色本身也不那麼看重。
隻是稍稍看了兩眼,曹仁就說:“我看不上,自行處理。”
“是,職下明白。”
屬吏連連施禮,拱手後退出來,衛士也羈押兩名小婦人出來,她們有感逃出生天,精神放鬆正要慶幸。
不想就聽屬吏對衛士們說:“督軍不要,誰又敢要?不若射殺,也可省去不敬之罪。”
用刀劍矛戟刺殺,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適;把這兩個小婦人分給其他軍吏,這更不合適。
不等兩個小婦人求饒,當即就被衛士架著拖走。
拖到城下,站在城牆前,十幾名臨時借來的曹仁親兵張弓。
相隔十餘步,當即強勁箭矢就達成目的。
而陷入昏睡的曹仁卻在做美夢,那時候黃巾未起,他們的父親長水校尉曹熾身死,他與弟弟分家。
於是曹仁遊走江淮之間,數年間部曲數千人,每日生活樂無邊。
可隨著群雄討董,他率領投奔曹操開始,他始終就擔任救火隊的角色。
這種仗打多了,特彆是破城殺戮,讓曹仁頗感壓抑。
也就夢中少年時的暢快恣意之事,讓他情緒稍稍排解。
至於解救萬民之類的,曹仁深深地認為自己不夠格,不配。
所以等曹仁睡醒時,精神狀態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