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婁圭搶占陰縣、築陽等漢水上遊各縣,周瑜率船隊經過時,就察覺這裡十分重要。
毫不猶豫搶占周圍幾個縣,如周瑜所料,各縣的縣令長、本縣豪強都不敢反抗。
縣令長很乾脆的棄縣而走,豪強們則是漠不關心,不反抗也不支持。
留太史慈、孫邵修繕防禦工事,做長期駐守準備後,周瑜帶著自家、孫家家眷輕裝北上。
山洪不時發生,丹水漕運停歇。
雖然武關道陸路時不時的中斷,但周瑜還是執意啟程。
武關道陸路,周瑜前腳走,後腳劉備就追了上來。
誰早一步見到那位關中大司馬,誰就大概率獲得南陽地區的主導權。
同時,被張飛割掉發包的習禎也返回了襄陽。
劉表如似太上皇一樣整日熏香不現身,習禎跑回來後,就被龐統帶著來見劉琦。
他們來時劉琦宿醉如似一灘爛泥,劉琦這幾天壓力很大。
越是臨近稱王,他的壓力、恐懼就越大。
尤其是這幾天,周瑜率江東軍殘部途徑襄陽時,與劉琦交好、相善的裴潛出走南陽;緊接著傅巽也北渡漢江,直接引發許多官吏辭官、士人逃亡避難。
更讓劉琦感到恐懼的是他的長史許汜也乘夜辭官跑了,自得知這個消息後,劉琦就宿醉至今。
稍有清醒,就痛飲美酒,似乎這樣才能緩解頭疼與壓力。
這次龐統強勢做主,沒人敢給劉琦送酒。
熬到後半夜,口乾舌燥的劉琦勉強酒醒。
當看到習禎赤巾裹頭的樣子,端著酸湯小飲的劉琦毫不意外,總覺得自己也難逃這樣的命運。
再看看邊上一臉嚴肅的龐統,劉琦倍感心累與煎熬。
以至於內心生出滋生出一股暴戾情緒,很想處死龐統,大概這樣他才能喘一口氣,或許還能重返舊路,過上穩定又安全的生活,總好過這樣朝不保夕,被恐懼籠罩。
這個念頭剛剛浮起,就被劉琦自己掐滅。
半碗酸湯入喉,劉琦拿手絹擦拭嘴角,一副渾不在意模樣:“如此說,劉玄德已經表明了立場。眼前我荊襄已無退路了?”
龐統斂容,語腔沒有情緒:“如主公所見,傅巽、裴潛、許汜出逃,可見他們做賊心虛,自知理虧,不敢逗留荊襄。如今南山秋霖泛濫,劉備又是新敗,正是用兵荊南的大好時機,稍稍遲疑,則事倍功半。”
劉琦沒有急著回答,抬手揉著自己太陽穴,又刮自己眼眶,一副不受龐統擺布的任性、慵懶模樣。
片刻,劉琦才問:“對荊南用兵,有多少把握?若不能一戰定勝負,袁譚出兵乾預,南陽又有劉備作亂,則我首尾難顧,有滿盤全輸的隱患。”
“臣所慮乃太史子義所部,今太史子義隨周瑜向北,則長沙劉氏缺乏強軍、悍將。”
龐統語氣自信:“隻需要劉將軍調兵直撲長沙,長沙劉氏難以抵抗,旁觀士人自不敢輕動。破長沙劉氏,則零陵劉巴勢單力孤,隻需要一個獄吏就能擒捕劉巴。”
劉琦聽了思索著,這?問題處理不好,袁譚就有可能出兵乾涉荊南。
其實對於黑熊,隨著關中基業越發雄厚,劉琦心裡也越發不是滋味兒。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