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寶貴的馬種,步度根、鮮卑人看來,漢軍不可能對裡麵的公馬進行絕育閹割。
若有十幾匹母馬得手,回去進行培育二十幾年,鮮卑人也將擁有同樣優秀的精騎。
失去具裝鐵騎優勢的漢軍,還如何能壓製鮮卑?
而擁有這種獨特優勢的鮮卑,就算打不過漢軍,未來若是西遷,是不是可以像秦胡祖先那樣建立一個龐大國家?
步度根與親信勇士們用鮮卑語商議這個計劃,他引為親信的勇士們普遍見識不高,關鍵都不懂漢話。
現在鮮卑部落內擅長經商的,與漢軍關係親密的,積極學習漢語的,甚至與匈奴貴族有姻親、血緣關係的貴族,都不受步度根信賴。
如鮮卑人這樣的行軍隊伍還在持續向漢中進發,除了前隊萬餘人攜帶鎧甲外,後續的部隊隻分配半月口糧,儘可能節省運力,增加行動力。
隻要抵達漢中,就能獲取新的口糧。
以至於中、後批次隊伍在行軍時就走散了,維持著最基礎的隊一級編製,陸續抵達勉縣。
在這裡各隊上報行軍折損,然後重新編製;最後會調到漢中各縣、各治附近,以便就近取食。
為了防止軍隊吃飽了滋事鬨出矛盾,除了核心八千人外,其他人都會分配工作。
今後整個冬季,這些人吃飽肚子後,就要去做修路、開礦、冶煉等事。
其中數量最多的是三萬多羌人俘虜,他們才是土木工作的主力,其他軍事力量起一個指導培訓與監督的作用。
而在漢水河畔,一道道木牆圍繞,形成一座臨時軍鎮。
在這裡,黑熊與張魯兩夥人終日宴飲。
張魯兄弟身邊缺乏魯國鄉黨,但兄弟幾個依舊是魯地口音;黑熊也是差不多,是梁沛口音。
梁、魯國相鄰,口音差異卻不小,但此刻他們就是豫州東部的鄉黨。
最讓黑熊意外的是整個漢中勢力,臣服的速度很快,見到他本人後態度明顯呈現積極親善的改進。
略作打聽,就知道張魯這些人私下紛紛讚歎於他的姿貌氣質……
也不知道這些人說這些話有多少誠意,但都這麼讚揚感歎,說的多了,應該是真的。
這日,酒酣之際,張魯醉臥榻上,閻圃扯開一條鹿皮軟毯子起身蓋在張魯腰腹以下,就對與他地位類似的楊阜說:“我家師君平生所恨乃劉璋篡位攻殺了師君的母弟妻女,於漢中推行道德,本是應劉焉所令,意在截斷益州通道,隔絕董卓偽詔。”
兩人坐在一起捉杯,對楊阜來說漢中物產豐饒絕非虛假,光是這三天時間裡飲用的酒水,就比他前半生飲用的酒水醇美。
飲著酒水,楊阜沒有隨意開口,隻是暗示閻圃繼續說要求。
閻圃又繼續說:“劉焉在時,我家師君與之有父子情義。後劉焉長子、次子與度遼將軍馬公聯盟協議誅除李郭亂臣,事敗而死。此事後劉焉悲傷體衰,本該是其三子繼承基業,我家師君也與之交好。不想益州大姓推舉劉璋強奪基業,軟禁其兄,也脅迫我家師君返回蜀地。”
這時候閻圃就說:“就當時形勢來說,師君若是返回,必為視為異黨,為益州大姓逼殺,家室絕不可能保全。是以師君聚眾自保於漢中,竟不想劉璋凶頑,害了師君滿門親眷。此殺母之仇也,不可不報。”
摸到了張魯的底線,楊阜點著頭:“我大概明白了,我會向君上請示。”
“有勞義山先生。”
閻圃轉而又說:“實不相瞞,師君見大司馬姿貌逸世如日月沉於山潭,有攀附、結為姻親之意。”
“這也好說,張師君對我家君上有紓解困厄之恩,我家君上最是恩怨分明,還請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