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該死的鐵民。”,威瑪猜測道,他已年近十八,原本想前往長城的心終於在阿提斯和父親約恩的共同勸阻下止住了,實際上本來威瑪之所以想去長城,主要是因為作為約恩羅伊斯的第三子,繼承權的機會渺茫,自己也並不比兩位兄長優秀多少,而阿提斯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威瑪其實心裡清楚,隻要能和阿提斯一起冒險,肯定能建功立業,而父親約恩的想法恐怕也與此相關。
阿提斯沒有否認他的猜測,他與威瑪一同享用著來自青亭島的葡萄酒。
“鐵民慣會劫掠,從河道駛入,燒殺搶掠他們是一個沒落下。”,威瑪憤恨說。鐵民不喜農耕自給,以劫掠為生為榮,搶占河道,上岸劫掠的經驗很足,而且在與穀地的摸爬滾打多年,對穀地海岸的防線十分清楚,因而這種猜測是可能的。
阿提斯平靜地告訴威瑪,“鷹巢城的學士已經派出渡鴉前往君臨,將這件事告訴了勞勃國王,嗯,其中包含你的猜測,這時候也許禦前會議正在商量吧。”。
威瑪聞言有些高興,將眼前的葡萄酒一飲而儘。“話說你是好久沒回鷹巢城了吧,穀地的領主現在上訪都是去月門堡。”。
“奈斯特叔叔可是父親任命的大管家,大家當然跑到他那邊。”,阿提斯沒有在意這件事,“再說我倒是慶幸他能幫我做些事,省得像你哥一樣,搞得天天好像大家欠他一萬金龍一樣。”。
威瑪知道他指的是大哥安達,笑得合不攏嘴,直呼“精辟!”。
阿提斯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穀地大地圖,月門堡處在明月山脈的底部,相比於需要登上山路的鷹巢城,的確更受上訪領主的歡迎。
他的眼睛在五指半島與艾林穀兩邊打量,,匪患大多集中在艾林穀,靠近符石城倒是少了許多,看來這群亡命徒也是從五指半島進入艾林穀,隨即便混進了整片明月山脈,而長弓廳首當其衝受到了匪患襲擊,附近村落牲畜死傷遍野,許多婦女被搶走,男丁更是死傷無數。
長弓廳的老杭特伯爵據說雷霆震怒,他讓自己的次子尤斯塔斯率領二百騎兵沿艾林穀向西前進,希望能找到匪徒,同時又讓城內一百名斥候沿海岸搜尋,五指半島諸多的有產騎士也加入了長弓廳斥候的隊伍。
而羅伊斯爵士派出的四百符石城兵士實際上是與海鷗鎮士兵一道前去加強這片半島(符石城與海鷗鎮同處穀地的一個平坦半島上)的海岸防守的,儘管海鷗鎮的海岸有艦隊護衛,兵員充足,穀地甚至會從狹海對岸找來傭兵團充當日常的護衛。
阿提斯如是分析著,威瑪正用布小心擦拭手中的匕首,匕首光澤暗淡,匕身整體暗黑如夜,在去年威瑪命名日時約恩大人把這把龍晶匕首送給他之後,他一直隨身佩戴,仔細維護。
在二人專心乾自己的事情時,房間的大門被不禮貌地打開,阿提斯抬頭看,來者是約恩伯爵的學士克爾威。
向來沉靜的學士此時擦拭著額頭的汗滴,手裡拿著密封的信封,艾林家族的鷹印章赫然顯露。
“君臨的來信,阿提斯少爺,想來應是您的父親給你的。”,學士看起來頗有些緊張,看來像是知道信的內容。
一旁的威瑪也有點詫異,自己的父親向來不喜自己表現得懦弱的人,無論是子女還是手下的人。“我需要回避嗎?”威瑪問道。
“想必父親給羅伊斯爵士也留了一封信。”,阿提斯接過信,示意威瑪留下,自己躺坐在軟椅上,拆開了信封。
學士克爾威給予了肯定的答複,隨後緊張地看向阿提斯。
酒杯靠在阿提斯嘴邊,酒液鮮紅如血,殷紅了他的嘴唇,酒杯傾斜的角度逐漸變大,直至杯內一滴液體也不剩。房間裡安靜得異常,威瑪自顧自地繼續擦拭匕首,布匹摩擦的聲音清晰可現,阿提斯抬眼時,發現學士的手心冒出了汗。
阿提斯收起了信,起身對威瑪說道,“威瑪,你想為穀地的繼承人獻出自己一份力嗎?”,威瑪停下自己的動作,迅速回答到,“我以我的榮譽擔保,阿提斯。”。
“好,看來我們有必要一起冒險了。”,阿提斯提起了長劍,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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