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臨彆的計謀(1 / 2)

伊耿曆的296年正值王子喬佛裡的十歲命名日慶典,按照勞勃國王的習慣,在君臨城以喬佛裡為名的比武大會會如期舉辦。

阿提斯想借此機會前往君臨,向父親當麵表明自己的懷疑。

長弓廳即便入夜,城堡的另一側燈火通明。

羅拔領著騎兵入城,看著喧嘩歡樂的人群,許許多多的騎士帳篷毫無章法的搭建在城堡的校場內。

“這位杭特大人看來沒什麼招待人渣騎士的經驗。”,傭兵波隆吹著口哨,騎著高頭大馬,他心裡甚是愉悅,信守承諾的羅拔·羅伊斯向他支付了傭金,甚是豐厚,從五指半島回到長弓廳的一路上甚至拉起了豎琴,歡歌笑語。

威瑪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邋遢的傭兵還會吟遊歌手的活兒。

“我的好爵士,您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咯。”,波隆拽著語氣,湊近威瑪的臉說道。

羅拔十分欣賞這個傭兵,他笑道:“威瑪,可彆讓他笑話,你也彈一首。”,他還以劍為指揮棒,在威瑪麵前晃來晃去,言語藏著某種哥哥的玩笑與激勵,“來吧,威瑪,你彈我們唱。”。

威瑪的臉通紅像個熟爛的蘋果,他不懂得如何拒絕彆人的玩笑,一把抓來波隆的豎琴,才輕輕一劃,穀地騎士和周圍的傭兵便紛紛起哄,叫好和叫罵夾雜在一塊。

“彈得好,爵士!”,“彈得啥玩意,爵士?”。

威瑪憤慨地繼續彈奏著,可這群該死的傭兵始終不著調,跟不上節奏。

沒想到是波隆幫自己解了圍,“彆逗這位爵士了,我們唱《狗熊與美少女》吧!”,威瑪總算回到自己熟悉的曲調,豎琴歡快地在路上歌舞,穀地騎士拍著盾牌打著節拍,傭兵則放聲歌唱,波隆嘶啞難聽的歌喉此時在威瑪耳中也格外悅耳。

一路歡歌也蓋不過長弓廳混亂的嘈雜聲。

長弓廳的渡鴉無人認領,原先服務杭特家族的學士死在了地牢裡,新的學士還未上任,而阿提斯早已自學了渡鴉學,隻是從未到學城去認領打造項鏈。

他接管了渡鴉,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幫助尤斯塔斯向穀地諸侯以及君臨,乃至學城交流信件。

在尤斯塔斯接到父親的書信以及以勞勃和瓊恩艾林之名的伯爵任命後,之前對阿提斯頗有些不滿的情緒在完全執掌長弓廳及五指半島的海防之後也逐步消失,他為阿提斯安排了許多服務,阿提斯屋裡成堆的書籍和那幾天一換的侍女便是證明。

他派人搜查了哈蘭·杭特房間的裡裡外外,也沒有發現他與小指頭的信件交流,甚至同君臨同海鷗鎮的信件來往都未出現,徒勞無功之外,阿提斯其實對哈蘭的果決很是佩服,這家夥不算是個豬隊友,倒是挺守信用。

阿提斯匕首從不離身,他用匕尖挑起蠟燭的蠟芯,火焰燃燒在蠟芯上,一股異樣的感覺襲在阿提斯心頭,他雙目注視著火焰,似乎火焰裡彆有洞天,蠟芯燃燒的燭火內包裹另一團火,仔細一看,竟是有人在火爐旁取暖,銀色的長發如穀地的瀑布。阿提斯皺著眉頭,不禁將臉湊近了火。

“嗷嗚!”,亞當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再看時,火焰已經熄滅,燭芯隻留黑色的灰跡與難聞的味道。

阿提斯笑著搖搖頭,他用水將匕首清理乾淨,捏起一塊麵包塞進嘴裡。

他不喜歡嘈雜的人群,這是在符石城和鷹巢城從未體驗過的存在,他沒見過這麼多的雇傭騎士在城堡裡亂竄,前幾周他甚至發現外來的騎士和貴族侍女在廚房裡亂搞,弄得渾身都是麵粉,白花花一片,雞鴨甚至在兩人的肉體旁邊亂竄,形成一個奇怪的畫麵。

阿提斯回想起來。心裡不免一陣波瀾。父親從小便在這方麵對自己限製很嚴,他每次都拿勞勃舉例子。

“勞勃如果沒在穀地留種,萊安娜會對他心生芥蒂嗎?”,父親憤恨地說,“後來那麼多事情說不定就不會發生,萊安娜說不定就不會跟著雷加跑了。”,說完他是一陣沉默。

阿提斯一直以為是雷加拐跑了萊安娜,他那時滿是疑惑與不解。父親從來不傻,現在阿提斯心裡大致明白那段曆史的背後故事,父親隻是不會在外人麵前亂說。

“總之,我以後會給你安排一個外貌、品格具佳的妻子的。”,父親發誓。

然後阿提斯等了十六年。

聽約恩伯爵說,父親似乎對高庭提利爾家的小玫瑰很感興趣,甚至在與梅斯·提利爾公爵見麵時,都以兄弟相稱,那會兒勞勃國王對這件事似乎還有點生氣。

但梅斯的母親奧蓮娜·雷德溫一直婉拒這門婚事,有時還惹得父親很是不快,隨後自己的婚事便因為眾多的政務而被擱置。

阿提斯急忙飲下一杯酒,他怎麼突然想起這些事了,雖然沒人,阿提斯還是故作咳嗽,緩解下內心的不適。

山貓亞當蹲在桌麵上,大眼睛好奇地望著阿提斯,他驅除心中的雜念,再次捧起書,想起長弓廳許許多多的陌生人,決定儘快離開這裡。

藍袍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爵士,羅伊斯大人們回來了,尤斯塔斯伯爵給他們布置了晚宴。”。

阿提斯知道自己要去融入長弓廳的混亂了,他站起身,整頓衣服,走出了房間。

白晝來臨時,威瑪感受到臉上一股溫熱,他眯著眼睛醒來,發現亞當正用爪子磨拭自己的衣衫,嚇得連忙跳起,“亞當!”。

回過神來才發現正笑著望向自己的阿提斯,“我們該走了,威瑪。”,阿提斯說,還把威瑪的披甲扔了過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