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叛亂餘波(1 / 2)

五指半島的有產騎士聚集在海岸邊,洶湧的海浪拍打著岸邊深黑色的礁石,海盜的船帆在遠處狼狽地揚起,陰冷的海風吹的海盜船陣陣哆嗦。

“阿提斯大人神機妙算。”,羅拔悠閒地騎著馬。身後數十名騎士目不轉睛地望向遠處,隻有少數的雇傭騎士與傭兵趴在地上搜掛著岸邊海盜的屍體,試圖從中找到些值錢的玩意兒。

威瑪頗為鄙夷地看向匍匐在地上毫無榮譽的家夥,冷不丁哼了一聲。

有個精瘦的傭兵一直彎腰搜刮,聽到動靜後抬起頭,“看來有爵士鄙視我們這群臟東西。”,他長著餓狼般精瘦的臉。

威瑪神氣地垂眼看他,“真正的騎士從不搜刮死者的東西。”

“哦哈,那看來爵士不想從這群死人討來騎士的榮譽咯。”,傭兵反諷道。

威瑪不解地皺眉,“什麼意思?”。

傭兵淘到一個銀手鏈,用嘴輕輕吹了吹,順便用手套抹去上麵的細沙,直起身,笑道,“低賤的傭兵從敵人那裡奪得財物來討生活,高貴的騎士從敵人那裡奪得榮譽來立大名。”。

見威瑪不屑的眼神,傭兵笑著繼續說,“我們本質上一樣啊爵士,要是我與你生在同一座城堡,同一個家族,我也會騎著高大的馬,擺著‘全天下我最牛’的臭臉在海邊享受海風的~”。

這話引起旁邊騎士大笑,威瑪漲紅了臉,他發現自己的哥哥羅拔笑得最凶。

正當眾人哄堂大笑時,遠處的海平麵升起一麵麵旗幟,為首最大的一麵是艾林的藍月鷹旗,而周圍眾星捧月般飛揚的則是格拉夫森家族的燃燒塔樓旗幟,火焰般鮮紅的底色上一塊黑色三角上矗立的黃色燃燒塔樓。

“海鷗鎮的援軍。”,威瑪輕聲細語。

海盜船漸漸沉入海底,一點死前的嘶吼聲都沒聽見,隻有無止儘的海浪聲。

“我帶著兄弟來到穀地這裡時,許多居民都說他們的穀地大少爺阿提斯長著一雙鷹眼,能發現所有人的罪惡,毫不例外。”,傭兵走到威瑪戰馬旁,望著遠處漸漸沉沒的海盜船。

羅拔的聲音在身後悠然響起,“是啊,要是長弓廳那會兒你在場就更震撼,阿提斯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謊言與真相。”。

“哈,爵士!長弓廳的故事已經傳遍七國了可能,至少穀地都傳遍了。”,傭兵笑道。

威瑪沒有作聲,他從小便知道阿提斯的五官不錯,總是可以察覺周圍細微的變化,除了那個遺憾客的刺殺。

“五指半島很難讓大船靠岸,海鷗鎮恐怕隻能派一點兒人上岸。”,威瑪對哥哥羅拔說。

羅拔點頭稱是,自從他在長弓廳聽從阿提斯命令,領兵與五指半島的斥候隊伍彙合,來掃清上岸的海盜時,到如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

來時帶著威瑪,這小子一直疑惑海盜為何逃走還要上岸,直到聽聞遠處有穀地艦隊和海盜船之間的海戰才恍然大悟,出於傷亡考慮,穀地的艦隊沒有嘗試正麵進攻經驗豐富的海盜團夥,而是封鎖五指半島複雜的海峽,阻止海盜出走。

海盜為尋求逃出機會,隻得再次返回五指半島,正好被羅拔帶來的騎兵團逮住正著,廝殺好多天海盜隻剩下一艘小船,迫不得已再次出海,而遠處沉船就是他們的下場。

“該收工了弟兄們,接下來的事可不歸咱們管。”,羅拔優雅地掉轉馬頭,緩步離去。

威瑪望著一旁的傭兵,“嘿,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波隆就成,爵士。”,傭兵把劍收回劍鞘,轉身加入他的傭兵弟兄。

五指半島的內陸,長弓廳的塔樓臥室,阿提斯捧著書,嘴裡含著糖片,他在看傳奇騎士“高個”鄧肯的故事,他記得前兩周昏迷不醒的約恩羅伊斯爵士一蘇醒便馬不停蹄地趕到長弓廳,沒明白怎麼一回事時便被拉進主廳享受了尤斯塔斯的晚宴。

待到他明白發生了什麼時,羞愧難當,他對阿提斯說,“你不應該當我的侍從,我不配做你的騎士大人。”,隨即當晚便冊封阿提斯成為騎士,阿提斯在長弓廳僅有的七神聖堂裡守夜,並被修士以七神之名塗上了聖油,這比曆史上的鄧肯爵士體麵多了。

當晚之後,阿提斯總算可以稱呼自己為爵士了。

阿提斯站起身,走到窗邊,透過晶瑩剔透的玻璃望向遠處,長弓廳明明與狹海近在咫尺,卻偏偏眼見不到,阿提斯不免對這片區域乃至五指半島唯一的大城堡感到失望。

侍女頂著屋內的幽暗走了進來,泛著火光的蠟燭被安置在床頭,“爵士,您的酒。”,侍女的素紗映襯著她姣好的麵容與身材,一雙明亮的眼睛很是吸引阿提斯,阿提斯駐足欣賞一番,禮貌地接過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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