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叛亂餘波(2 / 2)

“小姐,您的美給這片夜色添了幾分彆樣的色彩,好像那邊亮閃的星。”,侍女聞言羞澀地低下頭。

侍女離開之後,阿提斯推開鐵窗,將酒杯遞到了半空,一團黑影敏捷地從半空吊下來,舔了舔酒杯裡的酒水。阿提斯見狀,方才一飲而儘。

他沒有閒著,而是再次使用了自己寫信的能力,他準備向君臨的勞勃以及自己的父親同時寫一封信,阿提斯無法無視自己的猜忌與懷疑,倘若沒有山貓亞當,倘若來的不是魁爾斯的遺憾客,而是布拉佛斯的無麵者,自己恐怕早已命喪於此。

但他不能明說自己究竟懷疑誰,他隻是旁敲側擊。

他感受到一個縝密歹毒的計劃呈在他麵前,從海盜通過五指半島登陸闖入艾林穀,到哈蘭放出假密信栽贓奈斯特·羅伊斯引父親上鉤,再到自己踏入長弓廳遭到刺殺,似乎一切順理成章,環環相扣。

阿提斯最為關注的一環便是,誰在君臨勸諫了首相,以他長子的名義讓阿提斯跟隨青銅約恩出征。

“小指頭,是你嗎?”,阿提斯沒想到誰還有能力這麼做,但小指頭又不是萊莎夫人,他非常清楚萊莎夫人的枕頭風對自己父親的影響還是頗為厲害的。

父親長期待在君臨,對阿提斯的能力以及穀地諸侯對阿提斯的看法基本來自於與約恩以及眾貴族的書信內容,他也許是出於鍛煉的理由讓自己跟隨約恩出征。

這種理由雖然簡單但其實很重要,也很有效,一般在兩家作戰的過程中,除非涉及核心矛盾那樣子的你死我活,大多數情況下如果擒拿或者在戰場上遇到對方的繼承人,還是會網開一麵的。

並且對於維斯特洛的大貴族而言,軍事貴族的傳統是到處紮根的,無論是先民文化舊神信仰的北境,還是安達爾人的中原,亦或者是洛伊拿人後裔的多恩,對繼承人統率軍隊,戰場殺敵的鍛煉尤為重要,尤其是對於剛結束勞勃起義戰爭之後的老一輩而言,子女的軍事教育是不能落下的。

如果不是這方麵的考慮,阿提斯便不會被派到約恩大人這裡做他的侍從,說不定會被送到海鷗鎮當傑洛·格拉夫森伯爵的侍從。

此時長弓廳聚集了許多聞訊而來的傭兵以及有產騎士,他們希望從這次穀地平息海盜匪患的戰爭中獲取金錢與聲望,乃至榮譽。

因而城堡外的妓院生意格外興隆,新上任的尤斯塔斯伯爵也希望借此擴大自己家族的聲譽,他把城堡的倉庫打開,連續數周招待前來的騎士,“慷慨的”尤斯塔斯名號在傭兵界傳開。

城堡主廳到校場的那一段地方人群聚集,喧嘩吵鬨,幸好阿提斯所在的塔樓是尤斯塔斯專門收拾出來供他居住的,安靜閒適,不禁讓他想起兒時待在鷹巢城時的場景,城堡規模宏大,除了少數的貴族侍從與女眷,其餘都是紀律極為嚴明的峽穀騎士與鷹巢城守衛,這群騎士對話時往往沉靜而平穩,城堡裡比人聲更鼎沸的是恐怖的風聲,比人聲更吸引人的是阿萊莎之淚瀑布的水聲。

阿提斯很少離開鷹巢城,他小時候離開家最遠還未到血門,隻是到了出鷹巢城之後離血門最接近的危岩堡。

父親說血門騎士真正掌握了鷹巢城,可在兒時的阿提斯看來,通往鷹巢城,他至少還要再過三關,每一關隘處都安置著一座萬夫莫開的城堡——危岩堡、雪山堡以及長天堡,一條暴露陡峭的羊腸小道連接著三座城堡。

沒人能攻破血門這句話同樣適用於上述三座城堡。

他原本在軍營裡暗自傳出的信便是送往海鷗鎮,便是請求海鷗鎮艦隊封鎖五指半島,阻止海盜出逃。

而就在他有了新的想法之後,阿提斯利用了自己被魁爾斯刺客刺殺的消息,“憤怒”地又提筆寫信,這會兒指明哈蘭·杭特與魁爾斯勾結,背叛七大王國,而“據可靠消息”這批間諜早已混跡海鷗鎮海關財務多年,滲透嚴重,要求海鷗鎮立刻換上一批海關官員,自己以首相瓊恩艾林的名義附贈了一張可以信賴的人員名單,因為出自首相的手令,儘管海鷗鎮海關財務是歸屬君臨的財政大臣管轄,但可以直接執行。

父親也很配合,首相手令很快發了過去,但是同時也利用信件向阿提斯表達了自己的疑惑,海關出現魁爾斯間諜的指控雖說阿提斯沒有直接挑明是針對小指頭,但財政大臣至少可以被指控為失職,阿提斯沒有在書信裡給父親回應,而是會親自前往君臨當麵挑明,包括他對小指頭的懷疑。

多年來對小指頭僭越穀地十分不滿的貴族終於看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上書君臨,要求徹查小指頭,勞勃一開始火冒三丈,在首相的勸諫下冷靜下來,解除了小指頭財政大臣的職位,讓瓊恩艾林兼任財政大臣,算是給了穀地一個交代。

阿提斯這時不免得埋怨起父親,小指頭一直被父親視作自己人,他此時真是後悔自己沒有在君臨,沒能給勞勃國王施加語言的藝術,勞勃若是一激動砍了小指頭那是最好不過。

現在他知道自己並無機會了,視金錢為糞土的勞勃一定會再次想念小指頭的,海鷗鎮的海關稅收也必然不如以前,國庫的頹勢肯定會使小指頭重回禦前會議。

如此分析,阿提斯不免遺憾。

當然,目前君臨並沒有把這事當成急需處理的大事,勞勃派出了外交使者質問對岸的魁爾斯,兩國的外交問題成了七國目前最值得關注的事。

阿提斯雖是事件的起因,但並不處在事件的漩渦中,安安穩穩待在穀地,思索著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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