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勃堅持要讓珊莎前往君臨,甚至命令艾德把艾莉亞帶到南方,學學貴族小姐的禮儀。
這點艾德很是讚同,他決定到了南方,為艾莉亞挑選合適的貴族女眷,讓她至少遠離君臨,等大人的事情處理結束,便讓人帶她回北境。
至於珊莎,等到真相大白時,婚約取消,自己的女兒也就沒有繼續待在君臨的理由,那時便可吩咐手下把珊莎也和艾莉亞一道,回到北境。
他甚至還詢問阿提斯穀地有無合適的貴族女眷可以選擇,阿提斯向艾德推薦了鐵橡城的韋伍德夫人,但當阿提斯提到韋伍德夫人有一群沒有婚嫁的兒孫時皺了皺眉頭,他怕自己女兒的心會被裡麵的某個小夥子偷走。
彌賽菈摸了摸營帳裡養犬的皮毛,親昵地將臉貼到小狗的舌頭上,惹得小女孩不停“咯咯”的笑,阿提斯在勞勃的命令下無奈陪在公主旁邊,他看著天真無邪的彌賽菈公主的臉,繼承了瑟曦王後全部的美貌,卻似乎皮囊下隱藏著一顆天真善良的心。
這位小公主可以為了自己的小狗不被欺負而與哥哥喬佛裡作對,不像托曼隻會低聲哭泣,用不理會喬佛裡的話語來作簡單無力的回擊。
當喬佛裡嘲笑他們孩子氣時,彌賽菈公主理直氣壯地告知喬佛裡,“我們本來就是小孩子,就應該孩子氣。”
那時阿提斯便知道彌賽菈在瑟曦三個子女中是多麼特殊的一個,他看著彌賽菈公主小孩子的淘氣模樣,心裡已經把瑟曦和詹姆罵了千百遍。
提利昂的聲音此時響起,“看看我可愛的外甥女在乾什麼?”,他誇張地瞪大眼睛,醜陋的臉龐沒有把彌賽菈公主嚇到,反而逗得她直發笑。
提利昂用手搓了搓彌賽菈公主的金發,吻了小女孩的額頭,拍了拍小狗的後背,“去陪小狗玩吧,彌賽菈。”
小狗竄出了帳篷,彌賽菈急忙跟了上去。
“勞勃國王親愛的老兄弟艾德大人帶了不少人啊。”,提利昂坐到阿提斯身旁,感歎了一句。
阿提斯輕歎一口氣,“提利昂,是王後讓你過來探口風的吧。”
“不止是老姐,勞勃國王身邊的,禦林鐵衛,還有許多隨行的人,都對首相此舉表示質疑。”,提利昂湊近阿提斯的耳邊,“他們都偷偷跑到國王那裡告狀,不敢當著首相的麵說,真是好笑。”
他們在怕三百個如狼似虎的北境士兵,阿提斯心裡想。
提利昂分析說:“我大概可以在你這邊和你談談心,令尊一死,君臨就亂了套。”,他遺憾地搖搖頭,那不合比例的大頭晃來晃去。
“當然。”,阿提斯說,他非常清楚君臨那烏煙瘴氣的形勢,國王對蘭尼斯特的放任致使他的兩個弟弟同王後勢力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即便現在史坦尼斯出走,以藍禮在君臨的經營,勢力總歸不小,金袍子衛隊如同牆頭草一般在王後與藍禮兩邊亂竄,很難去信任。
而此時狼家入君臨,艾德帶來的三百北境士兵如同一根鋒利的長矛插入一片劍叢之中,不一定一錘定音,但足以威懾眾人。
但這也再次攪亂了君臨的形勢,狼家帶這麼多人進入君臨恐怕會驚動許多人,禦前會議如果看到這一幕,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不知又要作何反應。
“彆賣關子了,阿提斯。”,提利昂笑了,臉上似乎露出苦澀,“我都猜到新首相來者不善,不論是針對誰,君臨城恐怕未來會不得安寧咯。”
阿提斯沒有移動他的眼睛,繼續看著提利昂那張苦笑的臉。你都猜到了,那泰溫呢?
自從國王的隊伍進了河間地,阿提斯便料到艾德的部署已經進入到南方諸侯的視線之中,這三百北境士兵是不可能被人所忽略,蘭尼斯特的紅袍子在君臨的部署也不會超過兩百人,和平時期從未有大貴族在君臨城的兵力超過這個數字。
即便是艾林家的藍袍子親衛,也隻是與蘭尼斯特的人數相匹敵,有接近兩百人之眾。
阿提斯甚至都可以想到王領的貴族對艾德這個陌生北方人鋪天蓋地的不滿與投訴了。“你想知道什麼,蘭尼斯特。”,阿提斯沒有呼喚提利昂的名字,而是呼喚他的家族姓氏。
提利昂明顯愣了一下,他在阿提斯麵前眨巴下眼睛,“哦,阿提斯,我從未想過我的姓氏會給我像今天一樣的衝擊,更要命的是,這種衝擊並不好受。”
阿提斯站起了身,對提利昂說:“如果你想知道些東西,不如直接詢問首相,我保證,他能告訴你的絕對比我多得多。”,阿提斯離開了營帳,沒有再理提利昂。
曆史上北方人強勢進入君臨的次數並不多,最著名的便是那個驚動七國的“狼時”,在此之後北方人進入南方就頗被南方貴族忌憚,尤其對於王領貴族而言,北方人給他們的恐懼感比其他敵人更甚。三百北境士兵?王領貴族恐怕隻有五十個北境士兵進入君臨才敢喘息。
阿提斯的想法卻與王領貴族正好相反,他反而覺得艾德帶的人太少了,隨身養育的渡鴉早已飛往鷹巢城,一千名穀地騎兵已經盤踞在血門外的國王大道上,自從阿提斯下達“封穀令”後,那片國王大道已經鮮有人跡,以勞勃國王之名,掃蕩高山氏族的旗號是屢試不爽。
如果君臨有變,一千穀地騎兵會直插君臨,援助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