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宮鬆鼠的瞬間,莊彆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一片青蔥林地間,莊彆半跪下來,對著宮鬆鼠伸手:“小重?是我,莊彆。”
宮鬆鼠歪頭,大尾巴搖了搖,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拍了拍莊彆的手心,確定自己拍的不是幻象後,才終於開口:“莊彆?”
“嗯。”莊彆輕輕碰了碰宮鬆鼠的腦袋,確定宮鬆鼠不會憤怒地反手撩他一爪子後,才微微用力,將宮鬆鼠捧了起來。
捧著毛茸茸的大鬆鼠,莊彆才覺得自己的心落下來,這幾天一直飄著的感覺也總算消失了。
他輕聲說:“我聯係不上你。”
宮鬆鼠:“所以你來找我了!”他說:“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有了莊彆,回到靈山不是夢啊!
莊彆看著大鬆鼠在自己手上來回甩動尾巴,他眨眨眼,心中升起一個猜想,是不是宮千重的情緒有什麼波動,鬆鼠的尾巴……
莊彆想了想,繼續道:“我找了謝小山,謝小山聽說你很久沒下線,就帶著我去找了你的同桌餘源。”
宮鬆鼠認真地說:“餘源那小子挺有天賦的。”
雖然一隻鬆鼠的臉上如何表現出認真這個問題有點微妙,但莊彆盯著鬆鼠的大尾巴,發現大尾巴自動垂了下來,好像很沉穩的樣子,他就說:“我也這麼想,相信謝小山能處理好的。”
宮鬆鼠又道:“你如今可以自己進入大荒了?”
莊彆看了鬆鼠一眼,繼續盯著大尾巴:“得了早年一點東西,神魂能凝練起來,也算能進來了。”
宮鬆鼠有點好奇:“你沒本體隻有神魂,依舊能進來?”
噫,鬆鼠的尾巴尖在來回晃動?莊彆艱難地將眼神從尾巴上移開,看著鬆鼠說:“我沒想那麼多,隻是想見你,就用了餘源的玉板進來了。”
“我想見你,就來了。”
宮千重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愣。
他沉默了,原本放在胸前的兩個小爪子也垂了下去,宮千重一直都是一個人麵對一切,如今有個人對他說,隻是想你,就要見你,這讓宮千重有些茫然。
這是他頭一次遇到這樣直白簡單的人。
簡單到他有些難以麵對。
現在想來,最初他和莊彆見麵時,他還曾腦補過很多莊彆的目的和過去,那時的自己簡直滿身都吃刺啊。
宮千重低頭,半晌才說:“……你能來找我,我……”
他看著莊彆,歪頭:“我很高興。”
……小重在高興?
莊彆看著那隻大尾巴突然來回搖擺,上麵柔軟的毛也炸開像是個毛毯子似的,怎麼看怎麼舒服。
喜悅和高興是可以傳染的,在意識到宮千重很高興,並坦承地向他表達這份高興時,莊彆仿佛有種自己終於走到宮千重的心裡的感覺。
莊彆這時候突然很想念男孩秀美精致的眉眼,於是他說:“……小重?你為什麼不變回來?”
雖然這樣能抱著大鬆鼠,可是終究沒有人來的實在啊。
宮千重聽後瞬間不爽起來。
本來還挺高興的心情被莊彆這麼直白的捅一刀,頓時尷尬了。
不過宮鬆鼠抬頭看莊彆,正對上莊彆那雙純澈的眼眸時,宮千重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算了,不是早就確定了嗎?莊彆就是這麼個天然的家夥。
宮千重說:“因為大巫祖的試煉。”
他將臨時考核的事說了一遍:“我需要在保持外象的狀態帶著那葉小白……”
哎?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哇靠!!宮千重冷不丁想起來,剛才見到莊彆太激動了,忘記葉小白了!
“那頭鵝呢?”宮鬆鼠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快點找到那頭鵝,否則我的考核就完蛋了!”
看著懷裡全身絨毛都炸開的大鬆鼠,莊彆眨眨眼,將大鬆鼠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並順勢將炸開的毛茸茸大尾巴圍在了脖子上。
啊……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好暖和。
宮千重:“……”
莊彆開心地說:“放心吧,小重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一隻鵝嗎?交給我吧!”
一刻鐘後,莊彆和宮千重站在一群鵝麵前,相顧無言。
眼前的水澤中,無數大白鵝忽閃著翅膀,或者悠哉遊水,或者啄蟲子吃,或者在打架,看著很是熱鬨。
可這些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人不能分清鵝和鵝的區彆!!
莊彆乾巴巴地說:“……是哪隻?”
宮千重艱難地說:“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