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見過師叔 庚金劍訣(2 / 2)

約半個時辰後,山穀中火勢減小,李承道深吸一口氣,朝前輕輕一吹。

一股潮濕的水汽飛了出來,在空中凝結為丈餘大小的白色雲團,隨後就有淅淅瀝瀝的雨點朝山穀中落去。

“刺啦!”雨水落到滾燙焦黑的地麵上,頓時起了一片灼熱的霧氣。

李承道依法施為,空中雲團越來越大,雨水也越來越多,下方濃霧漸漸覆蓋了整個山穀。

《玉清坎離真解》中記載的控火術和滌塵術,在他不惜真氣的催動下威力被放大了幾百倍。

“我這麼折騰那太白弟子都不出來,什麼臭氣熱氣都不當回事,看來他那肉身果然死了。”

“所謂金丹顯化之身,說白了依舊是魂魄之體,隻是法力渾厚許多罷了,也不知我那丹爐能不能收的了他?”

李承道落在穀外一座山頂上,在一塊青石上又坐了半個時辰。

待雨水止歇之後,他才振衣而起,朝著山穀西側那洞口飛去。

剛走進石室中,還未來得及朝四周打量,就覺寒氣撲麵,一枚青玉劍胚正懸停在眉心咫尺之外。

李承道連忙停下腳步,驚疑道:“師叔這是何意?”

沈墨那破敗的肉身胸口前麵,金丹光明一閃,室內便有冷笑響起:

“小友僅明氣修為,真氣卻好生渾厚,人人都會的小術在你手裡居然有焚山煮海之威!”

“若非玄機子傾力培養,你就算有天縱之才也不可能煉到這種程度!你受玄機子如此大恩,豈會入我太白劍派?”

李承道點頭:“師叔說的不差,玄機道長確實對弟子恩重如山,隻是弟子入太白劍派卻有自家考量。”

“你且說來聽聽?”沈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

李承道拱了拱手:“師叔容稟,當初在下院時,玄機子為查看眾人心性,常坐視觀中道士為了幾顆丹藥明爭暗鬥。”

“弟子根骨資質好些,僥幸得了玄機子青睞,其他人倒不敢來攪擾,但弟子有一胞弟,卻在同人爭鬥時被活活打死。”

“後來弟子雖為兄弟報了仇,但也常感北辰道宗門風之酷烈,下院尚且如此,入門後豈不是更甚百倍?”

沈墨的聲音再次傳來:“北辰道宗內有師徒、世家之爭,弟子之間也是相互算計,門風確實不如我派和睦。”

李承道點頭:“正是如此,弟子雖有些資質,但也不敢說一定能在北辰道宗內脫穎而出。”

“歐陽師叔曾言太白劍派中並無修仙世家壓迫,而是師徒傳授,眾弟子間公平競爭,故而弟子才對太白劍派心向往之。”

沈墨沒有再說話,石室中一陣安靜,隻是那劍胚仍然懸停在李承道眉心前一動不動。

“這人不如歐陽鶴好糊弄……”李承道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雙手抱拳朝天上舉了一下:

“蒼天在上,弟子宋無忌願以自家道心起誓,方才所言如有半分虛假,便叫我宋無忌受萬雷加身之刑!”

發完毒誓之後,李承道又看向石床上那具破敗的肉身:

“師叔也可將一道劍氣打入弟子丹田之中,如此弟子生死全憑師叔一念而定,師叔當再無疑慮。”

話音剛落,就聽“嗖”的一聲,那枚青玉劍胚飛回肉身腰間的葫蘆裡去了。

金丹光明閃爍一下,沈墨的身形再次顯化而出,麵色和煦地招了招手:“吾名沈墨,你且近前來。”

李承道兩步跨入石室中,躬身道:“見過沈師叔。”

沈墨點了點頭:“正如你所見,我金丹已近崩潰,如今正借肉身法力和此地庚金靈氣來修複裂痕。”

“奈何此地靈氣不純,唯有煉去其中雜氣後才勘使用,所以我需耗費三十六日功夫才能儘全功。”

李承道瞬間心領神會:“沈師叔放心,那山神既已伏誅,有弟子鎮守此山,斷不會再讓妖孽前來打擾師叔。”

沈墨展顏笑道:“如此甚好!”說著抬手一招,又從葫蘆裡拿出一枚玉簡遞了過來:

“《太乙庚金劍訣》乃我太白劍派三門上乘劍訣之一,這是結丹境之前的法訣,師侄且拿去參研。”

李承道滿臉欣喜地接過玉簡,連連躬身道謝,心中卻暗暗警醒:

“就算他信了我的話,也不至於初次見麵就傳下功法,事情好像太過順利了些。”

念頭轉動了一下,又開口問道:“敢問沈師叔,這《太乙庚金劍訣》可以和《玉清坎離真解》兼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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