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師祖所言,玄機師叔隻要能重新將天罡地煞之氣合練,未來或可更上一層!”
李承道鬆了口氣,又問:“玄機師兄曾以丹藥點化了一隻白鶴為隨身童子,也隨師兄外出雲遊了麼?”
鐘離玄搖了搖頭:“那倒不曾,玄機師叔見我孑然一身,本欲留白鶴童子在我身前伺候,但那童子卻不肯答應。”
“他欲要像那些外門弟子一樣學習練氣功法,走正統晉升之路,自己往翠微峰上去了。”
李承道明白,仙家門派中,似這伺候童子之類一般不會得傳正法,未來長大後也隻能是力士、仆役之流。
也不是誰都像洞玄真人一樣寬宏仁善,舍得拿丹藥投喂隨身童子,
“白鶴童子追隨師兄多年,道心生發,仰慕仙道也是正常。”李承道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接下來兩人又閒談一陣,到了日落時分,房頂明珠灑下一片清冷的光輝。
鐘離玄起身往三樓中修煉,李承道獨坐靜室之中,心中默默思量:
“白鶴童子並非精怪修成人身,而是山中野鶴得丹藥點化而人,氣血先天就較常人羸弱。”
“雖說這些年跟著我吃了不少丹藥,根骨稍稍改觀,但也隻如凡人一般,所以玄機師兄一直不傳他功法。”
“那些記名弟子唯有修成玄光後才能得入內門,百人之中隻取一小半,以童子的資質我看懸得很。”
“明日且去看看他,待我洞府有著落後就接他回來,免得他在外麵被人欺辱……”
隨後又從腰間葫蘆裡取出那本《玉清甲木真經》,拿在細細觀看:“掌門真人豈會送我一本人人都能學的功法?”
逐字逐句研讀,確實是最正統的道門玄功,中正平和,也沒什麼晦澀難懂之處
如何外納靈機,內行氣血,經肝宮點化而成木屬真氣,運行周天以期壯大,勤修不輟乃至氣滿……
修行的每一步都說的明白,隻要按部就班,就能煉成甲木真氣。
然而李承道將一冊法本看完,卻忍不住長歎一聲:“難啊!”
“我可不是什麼謫仙之體,如今四種真氣盈滿,肉身在真氣洗煉之下,對木屬靈氣的感應已是遲鈍無比。”
“若是靠呼吸法汲取木屬靈氣,我吐納半個時辰,怕還比不過初學者大吸幾口氣……”
“我修煉坎水、離火、庚金、戊土四種真氣,是以混元丹爐直接在靈脈附近抽取至純靈氣,我隻運功煉化便可。”
“但這木屬乃生發之相,靈脈並無木屬之說,或者說這世間草木便是靈脈。”
“我若在宗門中尋個草木繁盛的靈山、仙島,將混元丹爐放將出來鯨吞木屬靈氣……林木枯萎,百草滅絕……這顯然不可取。”
“服食丹藥亦可修成真氣,我有混元丹爐相助,倒不必擔心丹毒,隻是若要煉至真氣盈滿之境,就不知要耗費多少丹藥了。”
李承道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要修煉甲木真氣,還真要在這“丹鼎院府庫執事”的職司上做文章。
“這事情真做起來也不容易,縱使我身為府庫執事,也不好肆無忌憚的私吞丹藥,仍需好好謀劃一番才好。”
“何況我若想坐穩這職司,還免不了要大鬨一場,且走一步看一步罷。”
收起《玉清甲木真經》,繼續翻看洞玄真人傳下的丹書,一夜無話。
第二日辰時,李承道去見鐘離玄,發現三樓已經沒了人影。
鐘離玄在蒲團上留了一封信箋,說是去拜見其師丹辰子去了。
“流言還需過幾日才見成效,不如去見見白鶴童子和那些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