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來高的金磚瞬間被斬成了四五塊,碎片似頑石一樣滿地亂滾。
許傑剛要有所動作,突然眼前一花,接著就感覺額頭一涼,一縷血線從眉心滑落下來。
太乙斬劫劍在半空懸浮不動,狹長的劍刃倒映著日光。
許傑麵色灰敗下來,拱了拱手:“我實不如道友多矣。”
白羽哈哈大笑,大聲招呼徐天佑過去收了十瓶養氣丹。
李承道輕輕揮手,太乙斬劫劍又飛了回來,重新插在地麵上。
“廢物!”王玄義衣袖一甩,轉身就走,身後七八人連忙跟上。
許傑麵色鐵青,在原地站了片刻,搖頭歎息一聲,也緩緩跟了上去。
李承道笑著對那些世家子弟道:“王家已經退了,不知爾等世家子弟還有要下場的麼?”
諸多世家子都沉默不語,一時並無人出頭。
方才落敗的許傑已經算是眾人之中修為最高之人,戊土真氣已煉至盈滿,隻差一步就能煉成玄光。
五年前內門考核落選之後,他也不下山,而是把石碑背麵記載的法術儘數煉成。
王玄義找到他之後,又是拿出法寶,又是許以重利,並承諾提供上品玄晶供其點化玄光,才讓他立下法契,成為王氏門客。
許傑也沒讓王玄義失望,憑借揮手成山,指地成泥等等層出不窮的手段,打的一眾記名弟子抬不起頭。
方才兩人交手,許傑還有許多手段未曾施展,就被李承道以飛劍抵住眉心祖竅。
眾人都不是瞎子,知曉再讓人上去也討不了好,故而一時有些冷場。
李承道大笑幾聲,抬手指了指那些世家弟子,卻轉過頭來對其他記名弟子道:
“大家看到沒?這便是所謂世家子弟的氣度,遇強則避,遇弱則欺。”
“你們是否也想過,晉升內門失敗後就拜入這些世家府上做門客?畢竟他們承諾的條件,要比在宗門各部任職優厚的多!”
“但你們忘了,在各部當值所得酬勞雖低,卻總有立功升遷的機會,若是職司不合心意,還可請辭離去。”
“而拜入世家做那門客供奉之流,那效忠法契一簽就再也無法脫身,日後被人呼來喝去,同那奴仆何異?”
所有記名弟子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那些真氣渾厚的上一屆弟子更是表情巨變。
李承道見火候差不多了,又道:“我派祖師在這玄洲北部立教,宗門直麵妖魔叢生之地,故授弟子以大爭之道。”
“我近來翻閱門規,得知我派弟子,無論是師徒法脈還是世家子弟,將玄光煉至圓融後,都需往前線走一遭。”
“諸位細想一下,在戰場上遇到強敵,我等同門齊心協力或可保命,若是身為奴仆之流,生死操之於他人之手……”
演武場上響起一片吸氣聲,眾多記名弟子臉上都顯出駭然之色。
“大膽狂徒!還不住口!安敢如此汙蔑我等世家清譽!”
幾名世家子弟一起開口大喝,打斷了李承道的話。
李承道聽了也不氣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我所言可有半分虛假?方才王氏對許道友是什麼態度?當大家看不到嗎?
“事實擺在眼前,任爾等世家子如何巧言詭辯,也同那犬吠無異!”
眾多世家子弟氣的滿臉通紅,相互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樣的想法:
“此人口無遮攔,不如祭出法寶給他個厲害!或者乾脆趁守靜老道疏忽時,一擁而上將這廝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