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和張牧雲隔了三丈來遠,但見兩人中間,一道寒光,一道碧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激烈的追逐,碰撞。
兩道劍光的速度越來越快,“叮叮叮叮!”的碰撞聲比雨點還疾,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僅過了幾個呼吸,憑肉眼就已經看不到劍光的影子了。
隻見兩人周圍幾丈之外,堅硬的青石地麵不斷崩裂。
碎石剛迸射到空中就被劍光攪成了粉末,似霧氣一樣嫋嫋散開。
肆虐的寒意四麵飛散,眾多圍觀的記名弟子紛紛後退。
白羽感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師叔這才是禦劍之術!我那七枚羽劍隻是小兒玩鬨……”
那些往屆的記名弟子觀看兩人鬥劍,人人都是心神大震。
他們的主修真氣已然增無可增,這些年呆在山上,除了極少數人嘗試著修煉第二種真氣之外,其他人大多苦苦鑽研石碑後麵的那些法術。
同兩人的禦劍術相比,他們學的那些小法術都成了雞肋。
再看場中兩人禦劍拚鬥,劍光連地麵都已削去了一層,粉塵煙氣升騰而起,幾乎遮蔽了兩人的身影。
雙劍碰撞之聲越來越急,漸漸連成了一聲尖銳刺耳的長音。
張牧雲站的筆直,雙目中精光閃爍,手捏劍訣豎在胸前,身上素色道袍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
李承道真氣渾厚數倍於張牧雲,表現卻是從容許多。
那太乙斬劫劍似乎並不需要捏訣指揮,就似一條通了靈性的銀蛇一樣,和那道青翠劍光激烈的交鋒。
他二個都想禦劍避開對方的劍光,直接去攻殺飛劍主人,但卻都被對方的飛劍擋住。
雙劍互有攻守,一時誰也奈何不得誰。
李承道將雙手背在身後,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對手:
“我自落下飛舟,殺妖魔,敗山神,鬥金丹,不滿一年就將四種真氣煉至圓滿。”
“這一路著實太順了些,讓我漸漸生了自滿之情,以為同境界中再無敵手,從而小瞧了天下人。”
“眼前這位隻是世家旁支,看年歲也和我相差仿佛,連一種真氣都未圓滿,卻能將禦劍術練到這種程度!”
“那些世家中真正的天之驕子,無論玄功,丹藥,還是法寶劍器都是頂尖,現在又強到了什麼地步?”
心念轉動之間,雙劍又交鋒了幾十次。
李承道長歎一聲,抬頭對張牧雲道:“隻憑禦劍術,我確實奈何不了你,隻好以真氣壓人了!”
張牧雲麵色一變,就見李承道抬腳朝前邁出一步。
青翠劍光連忙從空中急衝而下,卻見李承道抬手捏訣朝上方一指。
“嘭!”太乙斬劫劍上騰起赤色火光,似流星一樣飛落下來,一劍斬在青翠劍光上。
青翠劍光一暗,張牧雲捏訣的手忍不住一抖。
那小劍材質幾近不壞,但他依附在劍上的甲木真氣卻被李承道的離火真氣所克。
李承道再進一步,張牧雲又以飛劍攔截。
太乙斬劫劍再次斬中青翠小劍。
如此三次之後,李承道已經站在了張牧雲麵前。
張牧雲伸手一招,青翠小劍飛了回來,沒入手心消失不見:“道友厲害!我不是對手……”
張牧雲剛要開口認輸,卻見李承道胳膊一抬,大手按在了他的臉上,眼睛口鼻蓋了個嚴實。
李承道手上用力,伸腿在張牧雲腳下一絆,就將對方重重摔倒在地:
“你個小白臉!剛才話還未說完就偷襲,現在知道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