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剛才心思急躁,沒留意四周,經白承一指,這才看看安靜地蹲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徐福。
“既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隻能怪你命不好了。”魏文說著已將白瑜放到清露身旁,看了眼褪去外衣的清露,眼神中多了一絲熾熱。
魏文起身,隨意一甩手,一道風刃已朝徐福劈了過去,術法信手拈來,輕鬆寫意,這讓徐福想到了那個同樣擅長用風的騙人高手。
魏文與黑扇長老的手法有幾分相似,不過細微之處還有差距,徐福在熟讀並領會黑扇贈的心得後,對於這種直來直去的風術法攻擊根本不放在眼裡,微微側身便躲閃過這一擊,看得魏文眉頭一皺。他可不是那些剛剛踏入修煉門檻的懵懂學子,不管是修為還是眼光都不應該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能比的,剛才那一招看似隻有一擊,其實隱秘的左手也發出一道,不隻有心還是無意,徐福隨意的一側身,恰好把兩道術法都閃過。
徐福沒再繼續等魏文出招,對於這位靈院的老師,徐福還是不敢大意的,在躲過這一招後,足下立刻發力,猛地朝魏文衝了過去。
“不自量力。”
魏文見徐福沒趁自己分心的時候逃跑,居然還不知死活地朝自己衝了過來,冷笑一聲,手上已捏起一個法訣。
“風鑽!”
一聲輕喝,一道旋風裹挾著枯枝敗葉,朝徐福打了過來。
“好!”
白承在一旁不禁叫出聲來,這風鑽是魏文的拿手術法,曾當眾展示過用風鑽打穿一寸厚的石板,可以說是威力絕倫。
這個術法徐福還是第一次見,看上去雖然聲勢不俗,但速度卻不如風刀,這樣的招數如何能打的著?徐福算過與魏文之間的距離,隻要閃過這記風鑽,便能與魏文近身了。與一個術修近身打鬥,徐福盤算著即便自己沒學過武技,也不至於打不過吧。
風鑽逼近,徐福瞅準機會,便要閃身,一抬腳卻發覺腳下一緊,腳背被什麼纏住了,整個人失去平衡立馬摔倒在地上。不過這一摔倒也躲過了那記風鑽。
徐福剛一著地,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周圍的草木像活過來一樣,突然猛烈的生長,密密麻麻地纏繞起來。
“木行術法?”
徐福隻在書上讀到過木行術法的記載,沒想到今天一時不察,吃了大虧。吃驚之餘,徐福奮力掙紮,可這些藤枝藤蔓韌性十足,而且生長得極快,用蠻力根本沒法一下子全掙斷,用手撕扯掉一些,又立刻被新生藤枝藤蔓裹住,不一時便被捆成一個“繭”,隻露了個頭在外麵。
徐福暗恨自己大意,明知道魏文是春材靈院一等一的老師,卻沒有仔細提防他的手段,僅一個回合便敗得如此乾脆。
五行術法中,木行術法以束縛見長,屬於最古老的五大術法之一,但因為對靈力的把控要求較高,修煉的人越來越少,如今在各類術法中,已經算是冷門了。
“你怎麼會這個?”徐福一邊掙紮一邊叫道,他聽徐貴花說起過魏文,根本沒提到他還會木行術法。
“你以為憑我的才華,為什麼要在那個破爛的春材靈院當老師。”魏文冷笑著說道,說話間已經消散的風鑽又一次成形,再次朝徐福殺去。
徐福繼續奮力掙紮,可惜無濟於事,一身力氣根本施展不出來。
風鑽轉眼即至,麵對自家靈院的學子,魏文沒有絲毫猶豫,隻要滅了口,隨便找個地方埋了,誰又知道是自己乾的呢?
還有一場豔福等著享受呢!
想到此處,魏文右手猛地的一落,風鑽狠狠地刺向徐福胸口,那些韌性十足的藤蔓草葉被瞬間攪碎,四下紛飛。
一旁的白承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狂喜,心中隻有一個聲音:死了!終於死了!這個混蛋終於死了!
徐福雖然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但總算是死在他麵前,也算報仇雪恨了。
“等會兒非在他屍身上抽幾下解解氣。”
白承想到此處,轉身往後走了幾步,他為了今夜特地置辦的一身行頭可是花了不少銀錢,可不能濺上血。
“嗯?”
白承預想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出現,倒是魏文發出一聲驚疑,引得白承轉過身來。就見徐福原先被困住的地方,碎布片散了一地,徐福赤條條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胸口已沒有起伏。
白承見想象中的惡心場麵並未出現,心中大喜,忙撿起枝條走上前去。
“魏老師果然厲害,一出手就不同凡響,我看那幾個上靈院的老師也未必是對手!”一邊走著,一邊不忘拍了一記響亮的馬屁,“這姓徐的五臟都被攪爛了吧!”
“那是自然!”魏文聽了白承的這句恭維,也一下子想起來徐福的筋骨強橫了,之前那一絲疑惑已蕩然無存,淡淡應了一句:“中了風鑽,銅皮鐵骨又如何?”
“這是什麼?”白承見徐福脖子上掛著兩個物件,在方才那無堅不摧的風鑽中居然完好無損,不禁詫異道。
“小心!讓我看看!”
魏文製止白承後,立馬上前,方才那一記風鑽乃是他全力施為,其威力他自然清楚得很,能在風鑽下存留下來,完好無損的,多半是什麼寶物。
“看著像個丹爐。”魏文走近一看,一個核桃大小但造型古樸的丹爐跟一塊難看黑木片一並掛在徐福的脖子上。
魏文伸手抓住徐福脖子上的煉丹爐,用力一扯,居然沒扯下來,還勒得手生疼,那根灰不溜秋的絲線還挺結實。
“魏老師,用這個。”
白承在一旁遞過一把匕首,在月光下,刀刃明亮如鏡,手柄上海鑲嵌著的一塊成色極佳的靈石,看著十分考究。
魏文接過,在手裡打量了一下,心中甚是喜愛,但想到這樣的好東西居然被一個無能的浪蕩子占有,心裡又多了一些不忿,不過嘴上還是十分客氣地道了句謝。
魏文握著匕首,剛彎下身,原本看上去已經沒了氣息的徐福突然雙眼猛得睜開,右拳極快地砸向魏文胸口。
魏文心中大駭,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整個人高高的倒飛出丈許,一口鮮血噴灑在半空中。
“你……你……不關我的事,魏文……都是他乾的……”白承見到如同詐屍般的徐福,早已嚇得語無倫次地倒在地上。
徐福默然起身,冷冷地掃了白承一眼。隻這一眼,白承便被嚇得肝膽俱裂,渾身顫抖,兩眼一白,竟暈了過去。
徐福重重地咽了口唾沫。這風鑽雖然沒在皮肉上留下傷痕,卻攪亂了五臟六腑的氣血,腹中難受得要命,此時巴不得趴在地上,把腹中的東西全吐出來。不過這個關頭,徐福也隻能強忍著,無論如何,得先把這二人解決了才行。剛才那一拳雖然打中魏文,但躺著出手又能使出幾分力氣,對方好歹也是六品修士,一擊肯定不足以致命。此時若是稍一示弱,恐怕會引來魏文瘋狂地反擊。
“好小子!”
魏文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捂著胸口掙紮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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