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天璣星回伊甸園的過程並不順利。本來這種事兒也就是執筆人發個消息,然後上帝開個傳送門就算完事;結果林?一抬頭,就發現四周空間被封鎖得嚴嚴實實,不但消息發不出去,自己也身陷囹圄。
雖然禁林邊緣寂靜無聲,星空燦爛依舊,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但是在五官感知之外,狂暴的能量亂流堪比極地肆虐的冰雪風暴,將數百裡範圍內的空間攪成一灘渾水。
水渾了就會遮蔽視線,叫人看不清方向,不知該往哪裡走,該朝哪個方向發送信號。
林?警惕地觀察四周,同時將手搭在巨漢胳膊上,兩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就像光線在水中的折射,讓人無法準確判斷水中遊魚的位置。
這僅僅是蛇夫座空間能力的淺層運用。
在狂暴的空間亂象中,林?不敢冒險完全打開次元空間;四周的能量亂流壓迫感太強,他不能確定一旦自己“開門”,能量亂流會不會長驅直入,直接衝垮次元空間。
“把他交給我。”一個聲音從天空傳來;雖然隻是一個聲音,卻好似一座大山朝頭頂壓了下來。
“岡格尼爾……”這是執筆人心裡唯一來得及升起的念頭。隻是默想一個單詞的功夫,金光已落至頭頂,矛尖直指被擒的巨漢。
林?的空間力量也在震蕩波中蕩然無存,他和巨漢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三維空間。
與此同時,確認奧丁已經離開後,宙斯也第一時間收斂笑容抽身而去;隻不過在臨走前深深看了執筆人一眼,其中蘊意莫名。
當初眾神調解奧林匹斯山與萬神殿糾紛時,奧丁與宙斯就結下仇怨;如今逮住機會,兩位神王再次針鋒相對起來。
天空劃過一道刺眼的金光,一柄黃金長矛自穹頂落下,刺向風暴的中心。
對方沒有回答,林?也沒有催促;反正也隻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就是不知道北歐神係來的是誰;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奧丁親自出馬,那林?就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估摸著北歐神係也是忌憚執筆人的特殊身份和能力,不然剛才那“一巴掌”就不會隻拍地麵了。
奧丁沒有再說話,不是?不想在言語上反擊,而是有其他神明到場了;當四周封鎖的能量亂流被擊潰,通往伊甸園的傳送門很快就在林?麵前打開。
次元空間塑造的“障眼法”已然無用。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在空中浮現,擋在了長矛與巨漢之間。岡格尼爾一舉刺中來人的額頭;也就是這一刺,擋住了它的去勢。
其實,林?根本想不起躲避或阻擋,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
兩位神王言語交鋒之際,執筆人把自己的腳步往旁邊挪了挪,唯恐一不小心做了池魚。
“?來得可真及時啊,奧林匹斯之王!”奧丁仍未顯露身形,隻有聲音回蕩於夜空,獵獵生風;“我本以為來的應該是上帝和柯羅諾斯,沒想到你來得比?們更快。”
對方那短暫的沉默並不是在猶豫,而是在確認林?與巨漢的空間方位;這一矛刺下,也不是單純把人紮成串燒,而是會徹底摧毀巨漢的一切。
從頭到腳、從皮膚到骨骼,巨漢的每一份生理組織都會被岡格尼爾所攜帶的恐怖力量所毀滅;他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物質痕跡都會在長矛刺中身體的那一刻被徹底抹除――包括靈魂。
“不動手,光嚇唬我可沒用。”林?的聲音小得多,但聽來清晰明朗;“隻聽聲音不見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真想把人帶走的話,不如出來見一麵;如果條件合適,也不是不能商量。”
長矛與肉身的碰撞,無聲無息。岡格尼爾就像被人按住了暫停鍵,頂著對方的額頭懸停於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