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收到的報告來看,伯吉斯家族其實也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就像他們逐漸被遺忘的姓氏,家族本身也會很快在曆史中徹底消失。
家族最後一任族長是個同性戀,沒傳下血脈――至少公開已知的消息並沒有血脈傳下;也從未出現過私生子之類的傳聞。
更重要的是現任族長從幾天前就沉睡不醒,疑似患上了傳說中的“嗜睡症”。這要是一睡不醒,伯吉斯家族就事實上斷絕了。
於是乎,當林?進入古堡時,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聖芒戈和魔法部的人。公開的說法,聖芒戈的人來治病,魔法部的人來查案;亞曆克斯?伯吉斯先生莫名染病不醒,從巫師的思維習慣來說,確實應該調查一下是否遭遇了惡咒或詛咒。
不過實際情況麼,聖芒戈的人大約真的是來治病,魔法部怎麼想卻不得而知了。因為眼下有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那就是亞曆克斯?伯吉斯突然昏迷之前並未留下有效遺囑;一旦亞曆克斯去世,伯吉斯家豐厚的資產勢必在遠親中引發一場激烈的遺產爭奪戰。
畢竟,公元兩千年左右這個時間點,同性婚姻並不受英國法律的承認和保護――不論魔法界還是麻瓜界均是如此;相較於伯吉斯的遠親,亞曆克斯的同性愛人並無合法繼承權。
魔法部作為最終仲裁者,必須未雨綢繆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做詳儘調查,才能給出令人信服的判決。
隻可惜,查是肯定查不出結果的;睡魔親自給亞曆克斯?伯吉斯施加的懲罰,就算鄧布利多來了也無計可施。
“看來魔法部這些年還是有些長進的,至少做事的時候也講究個程序正義、有理有據,不再是執行者自由發揮、自由心證了。”林?對帶隊的傲羅調侃道。
出現在古堡裡的三個魔法部工作人員都是熟人。領頭的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現在應該改名叫尼法朵拉?唐克斯?盧平了;伏地魔複活那段時間她還隻是傲羅裡的新人,如今已頗有資曆。
跟在“資深傲羅”身邊的年輕小夥明顯還是個新兵,臉上戴著眼鏡,頭發遮住了額頭的傷疤;還有一個類似記錄員的魔法部女職員,曾經炸毛的蓬鬆頭發被收攏紮了起來,但為了掩藏自己海狸似的門牙,笑起來時總是習慣抿著嘴,從不大笑。
“最近盧平還忙嗎?”林?問。
聽到這個問題,尼法朵拉好一陣錯愕,頭發顏色都開始無規律變換;“作為您的雇員,他忙不忙不是由您決定的嗎,伯爵閣下?您居然會不知道?”
“哦,挺長時間沒和盧平聯係了,他的工作一般都是例行公事,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不需要找我。”林?將甩手掌櫃的行徑說得理所當然,“那麼你呢,你的工作還忙嗎?”
“用您的話來說,就是例行公事。”尼法朵拉的情緒愈發低落,“看看我們三個人就知道了,如果是魔法部重視的任務,怎麼會派我領隊,而且帶著兩個實習生出來。傲羅裡邊多得是經曆過兩次巫師戰爭的老兵。”
“不奇怪,最多隻是財產糾紛而已,嚴格來說都不算正經案子;即便亞曆克斯先生莫名昏睡這件事,伯吉斯家也從來沒有主動報告過。要是過去福吉做主的時候,說不定魔法部樂得當做無事發生;如今能派你來,多少也算有點進步了。”
“伯吉斯先生陷入昏睡其實另有隱情,對嗎?”長著海狸門牙的實習生公務員壯著膽子插話。
林?轉頭,饒有興致地問:“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伯爵閣下你出現在這裡,說明這裡一定出現了至關重要的問題,隻是暫時不為人知而已。”赫敏有點小興奮地訴說自己的判斷,“您平常極少乾預具體事務,連新任魔法部長就職都見不到您的身影,如今卻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否說明伯吉斯城堡發生的事比魔法部長選舉更重要?”
“你很敏銳,海――赫敏小姐;確實讓你猜中了。”林?先是口頭表揚,緊跟著就一桶冷水當頭澆下,打斷了對方躍躍欲試的興奮勁,“但是,伯吉斯城堡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魔法部所能處理的範疇,所以你們不能參與其中。”
“為什麼?”赫敏還沒說話,尼法朵拉先不滿地嚷嚷起來;魔法部派來的三個人中,這位“升任”母親職位不久的盧平夫人才是最閒不住也最沉不住氣的那一個。
“這麼跟你說吧,就在亞曆克斯?伯吉斯陷入昏睡的時候,全世界範圍內數千名‘嗜睡症’患者同時蘇醒了。”看在盧平的麵子上,林?難得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雖然說得也不多,“此事波及的範圍太廣,已經引起麻瓜情報機構的關注;我相信,雖然如今的部長不像福吉那麼庸懦無能,但也肯定不樂意趟這個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