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還在不停地勸說他:“不管你們想做什麼,請不要繼續了……你們每次出動,都會有很多無辜的人……”
阿拉裡克此時已經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了,他腦子裡想到的隻有一件事。
計劃已經被識破了,剛剛傳訊給他的道爾他們……等著他們的可能是陷阱!
現在隻有唯一一個辦法能夠警告他們。
在女孩微微張大的雙眼中,映照著阿拉裡克決絕的動作——他不顧身後站著一個冬塔法師,回頭念誦咒語。
一環裂解術準備完成,他的法杖尖湧出一道紅光,炸碎了充當力源的雪石。
警報驟然回蕩在整個府邸中。
——
喧鬨的警報聲持續了一會就消失了。失去了後續法力支撐的法陣漸漸熄滅。
杜丘生能夠聽到樓下前廳中傳來隱隱的驚呼聲。
“你們還有同夥?”達利安的法杖冒出了危險的紅光。
“如你所見,我不會法術,我是被這些恐怖分子綁來的。”
達利安唯一的眼睛眯了起來,那隻盲眼上,幾乎貫穿半張臉的駭人傷疤也扭動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和三個深紅的人一起來刺殺我,你覺得這個時候你還能蒙混過關?”
杜丘生歎了口氣。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說半句假話。我確實不知道他們今天的行動。”
達利安挑了挑眉毛:“‘今天的’?”
杜丘生十分真誠地點點頭:“對,‘今天的’。”
達利安麵露狠色,法杖上的光輝一觸即發。
然而下一刻什麼都沒發生。
不對,有什麼發生了……達利安怔怔地看著自己平齊的手腕,握著法杖的手已經不翼而飛。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一手掐住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哀嚎起來。
杜丘生走過來,學著他之前踩道爾的方式,一腳把達利安的臉跺在了地毯裡。
達利安的鮮血汩汩流了一地,洇濕了地毯,留下一片黑跡。
“不過我得感謝他們把我帶到你的這個小巢穴裡來……而且,我沒有說過其實我也是深紅的人嗎?
“真是失禮了,請容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深紅的‘顧問’,向你問好。”
滿臉汗淚的達利安睜大了眼。
這時他才看到,靜靜地懸浮在頭頂的一把晶瑩剔透的冰晶大劍。剛才就是這個法術用他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切下了他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沒有拿出法杖……這個法術是什麼時候釋放的?對了,是在他注意力放在那幾個人身上的時候……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時候法術檢測法陣沒有報警?
等一等……這柄劍……
達利安最想忘記的夢魘突然從記憶深處翻騰而起,像一頭猛獸,狠狠撲向了他的心臟。他瞎掉的那隻眼開始疼痛起來。
“你你你……你是……你是那個九州的小孩!”
杜丘生輕輕撫摸著達利安眼上的那道傷疤:“原來這隻眼睛還記得?那你還記得嗎,”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激動的紅暈爬上了他假麵下的雙頰,他的聲音裡帶上了絲絲喘息:“你還記得今天嗎?十五年前的今天,你是怎麼害死了她……
“今天,我來為她,取她的生日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