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裡茨·恩沃張大眼睛:“所以你果然是‘紅色沙漠’裡活下來的人……”
“我不僅知道你們早就在養你們那些小寵物,而且我還親手宰過……不止一隻。”
布裡茨·恩沃顫抖起來。他知道了……他知道為什麼十五年前,本來天衣無縫的安排還是出了紕漏,讓消息走漏……
是麵前這個人!是他!
是他!讓他因為辦事不力,十五年來一直守在鐵獄,不能再進一步!
布裡茨·恩沃吃吃地笑了起來,他是如此用力,連嘴角都迸裂出血跡:“原來如此……那一定不知道這十五年來每天都在發生同樣的事情吧!
“你能殺死魔?哈哈……開什麼玩笑,靠你?你是什麼?聖法師嗎?
“就算你有殺死魔的手段、你能殺得死一隻兩隻,那十隻呢……一百隻呢……?
“我來告訴你你要麵對的是什麼——
“豢養魔卒的計劃來自於冬塔次席!
“你想要對抗的是冬塔最頂級的實力!”
恩沃的臉皮在劇烈地顫抖:“無上的黑暗!我行於禰的道路上!取走禰的報酬!將……”
沒等他說完這不知道是向誰禱告的祝辭,冰劍就利落地劃過。
房間裡出現了一道銀白的光,劍光過去,現場仿佛五馬分屍。
杜丘生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所以他失去了興趣。
還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他推門走了出去。
——
劍蘭找到顧問的時候,對方正在清洗飛濺到身上的血跡。
“看來你已經知道你想要到了。”劍蘭主動開口。
杜丘生在深紅據點裡遊蕩了很久,突然看見了一個水龍頭。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身上沾了布裡茨·恩沃的血跡。
杜丘生是一個有些潔癖的人,特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於原始的衛生條件有種天然的抗拒。
所以他總是很刻意地注重自己的乾淨衛生,尤其是……不得不殺人的時候。
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及一連串拔出蘿卜帶出泥似的幕後凶手一個個浮出水麵,讓他有一點失去控製。
杜丘生背對著他,用水洗去手上的血跡。他沒有開口。
“道爾已經給我彙報了今天晚上在達利安宅邸和鐵獄中發生的事情……發生的絕大部分事情,你不讓他說的東西,他連我這個首領都沒有告訴。”
劍蘭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透出一種揶揄般的笑意。
杜丘生能夠聽出她的語氣裡沒有什麼警惕和防備,更像是為了緩解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調笑了幾句。
“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在外人眼裡還是有很能讓人信服的人格魅力。”
杜丘生感覺到一陣疲倦,他不想再和劍蘭互相打機鋒。
他很累,他需要快速重振自己,去獨自麵臨更強的敵人。
“你可以不必再試探了。我要麵對的東西,你們不牽扯進來比較好。”
劍蘭也索性直截了當:“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在深紅的地盤殺掉了恩沃,幾乎沒有掩飾你的動機。冬塔內部一定有你的目標。
“那麼你和戰線的目標很大程度上是重疊的。我們可以在這個方向繼續合作。
“況且……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自負。”
劍蘭說這話的時候直勾勾地看著杜丘生。